的將官正是內殿直潘惟吉。這位衙內今天穿戴一身官服,一套薄甲覆蓋在身上,指揮著手下官兵四處行動。那些官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禁軍,不消一杯茶的功夫,就已經搶佔了造兵工署離的制高點,封鎖了可能出門的路徑。
潘惟吉看著那群目瞪口呆的工匠,朗聲叫道:先帝遇刺,兇手用的乃是大宋造兵工署出的神臂弓。你們心中也明白,神臂弓這種強弩,乃是大宋軍事機密。絕對不可能流傳到地方。弓上沒有編號,也就是說,這神臂弓是直接從弓箭作坊拿出去的。現在證據確鑿,無可抵賴。那些是作坊裡的頭兒,自己站出來。不要等我叫弟兄們去抓人。
工匠們吃了一驚,嚇得跪倒一大片,皇帝遇刺的事,居然拐了兩個彎跟造兵工署掛在一起,這叫那些工匠怎麼受得了?一個個大呼小叫的喊著冤枉,眼巴巴的看著潘惟吉,不知道這位小衙內到底要抓什麼人。潘惟吉志得意滿的看著那些工匠,心中暗自好笑。本來,在皇權當道的社會里,根本也不用說什麼證據。皇帝死在神臂弓下,就算是把整個造兵工署的人全部拉去砍頭陪葬,也說得通。以前又不是沒有皇帝這麼幹過。現在只是抓幾個人,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冤枉啊,冤枉啊幾個像是管事模樣的人,哭哭啼啼的被拉了出來,一千多人的弓箭作坊,管事的人也自然是不會少的。潘惟吉冷笑著看著那些人大喊撞天屈,卻毫不留情的說道: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有個主事壯著膽子,連滾帶爬的掙脫禁軍,撲倒潘惟吉的面前:將軍,求你查一查。小人跟這件事絕對無關啊。小人家中還有八旬老母,還有幼子幼女。要是小人死了,一家老小也都沒法活下去了。將軍,求您仔細查查,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
是不是冤枉的,現在叫我怎麼查?潘惟吉冷哼一聲:官家遇刺已經很多天了,開封府束手無策,箭手自盡身亡。一切線索都已經斷了。只知道神臂弓是從弓箭作坊流出去的。難道你們會自己承認。要不然就統統抓回開封府去審去。一頓大刑伺候,看你們招還是不招。
其實潘惟吉的心中也明白,要是把他們都給抓到開封府去,最後的結果肯定是大多人都吃不住打,索性招了。不過這件事,牽連太大。要是涉及到刺殺皇帝,至少是個誅三族的罪名。招是不打緊,落了個痛快。可是自己家裡的人也就倒黴了。到時候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發配充軍,變賣為奴。所有的事情,都是慘絕人寰。
不去,小的不去開封府。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那個主事死死的抱住潘惟吉的小腿,哭哭啼啼的大喊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臉上已經被淚水鼻涕模糊一片。
潘惟吉的手輕輕抬了起來,一旁的禁軍官兵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不由分說,把那個主事給拉開。造兵工署的人,個個噤若寒蟬。一時間,偌大的造兵工署鴉雀無聲。插在牆頭上的旗幟被晨風吹動,在風中獵獵作響。
帶走。潘惟吉一聲令下,禁軍們把造兵工署的那些頭兒一個個捆了,推推搡搡的帶了出去。
等到眾人離開之後,在造兵工署之外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腳下速度很快,一溜煙的朝趙普的府邸走去。大早上的,街上的行人還不是很多。那人越走越快,幾乎是要跑了起來,口鼻中撥出的熱氣,在他的臉龐周圍形成一片片白霧。一臉焦急的神色溢於言表。
那人一溜煙跑到趙府門口,扣住門上的門環,輕輕敲打起來。過不一會兒,門奴過啦開了門。看到那人便說道:一大清早的,什麼事情這麼驚惶?
那人也不理他,只管問道:老爺起身了沒有?我有事要跟老爺稟告。
門奴想了想,這才說道:剛才有人吩咐廚房把早飯給送到偏廳去。想必現在老爺已經在偏廳準備吃飯了。你準備這個時候去打擾老爺?當心要挨板子的。他以為自己說得風趣,不想那人根本就不理他。一把將他推開,徑直朝裡邊大步走了進去。
走到偏廳,遠遠看到趙普就坐在飯桌旁邊,端著一碗米粥慢慢的喝著。那人走到廳前,拱手叫道:老爺,小的趙奎有事跟老爺稟告。
趙普只是冷冷的看了看他一眼,放下碗筷,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說?
趙奎看了看在偏廳裡伺候著的眾人。趙普淡淡的吩咐眾人先退下。趙奎等到大家都已經離開之後,才走到趙普的身邊,低聲說道:老爺,早上我去造兵工署那邊打探訊息。沒想到看到潘惟吉帶著大隊人馬去了造兵工署,抓了不少人走。看來,這條線索,已經被謝慕華他們摸到了。
趙普沒有說話,之前就是讓趙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