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最後一個機會,抱住謝慕華的粗腿,而不是等著謝慕華回到開封府之後,一個個抓住他們,收拾他們,殺死他們。
李崇矩走到趙普的身邊,這兩位大臣走在隊伍的中間,紛雜的腳步聲掩蓋了他們的聲音,李崇矩幾乎是咬著趙普的耳朵說道:不知道皇宮裡邊得手了沒有。
應該沒問題。趙普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宮中的箭手,就是他安排的,那是一名神箭手。趙普已經培養了他很多年,像這樣已經做官做到了極點的官員,要是沒有什麼後手給自己留下,那才是不正常。箭手那幾箭,不但幾乎殺死了趙德昭,而且給了潘惟吉手刃趙德芳的機會。無論如何,他的任務完成的十分圓滿。
李崇矩點了點頭,他不需要去問那個箭手的下場,一個已經死定了的人,沒有什麼活著的價值。趙普也絕對不允許他再活著。
宮中,許多官兵揮舞著刀槍衝上了小樓,他們沒有看到窮兇極惡的刺客,只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靜靜的靠坐在樓邊,早已死去了多時,臉上一片蒼白之色,手中還握著一張神臂弓,地上亂七八糟的丟著箭支和弓弩。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混到這裡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這個幾乎一己之力殺死了趙匡胤兩個兒子的人,就這麼默默無聞的死去了。
他的嘴角流下一縷鮮血,慘白的臉色,顯示著他服下的是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他的腰桿依然很直,看著皇宮的方向。死,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對於這個箭手來說,他活著的意義,或許就是為了今天晚上這幾箭。
箭光,像流星一般璀璨!
【第八十四章 不想你死】
作為一個帝王,趙德昭無疑是失敗的,不過,作為一個男人,他還不算失敗。至少,在他重傷的時候,還有人願意陪伴著他。
後宮內,一處燈火通明的宮殿裡,兩名太醫正在手忙腳亂的給趙德昭止血。神臂弓的長箭已經從他的體內拔了出來。八姐靜靜的站在宮門口,似乎遠處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無關似的。而宋太后卻看著臉色蒼白的趙德昭,直到他的身體不再流血。
官家,過了今夜,你就不再是大宋的皇帝了。宋太后憐憫的說道。
趙德昭忍著身上的疼痛,厲聲反問道:朕不是皇帝,那誰是?難道是德芳那個反賊?還是謝慕華那個奸臣?謝慕華趕得及來開封府坐朕的龍椅嗎?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趙德昭的言語。守在一旁的綠荷,眼淚汪汪的幫趙德昭撫順著胸口,哀求似的看著宋太后。
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明白。宋太后的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看來,你真的不適合做皇帝。禍根是你埋下的。人,都是你逼反的,現在你還在埋怨誰?當初,先帝駕崩的時候,我選德芳。你一定很不服氣,你是哥哥,又深得賢名。為什麼那一晚上,我不是叫人去請你來,而是叫人去請德芳。這麼多年,這個問題,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但是我知道,你的心裡一定是不服氣的。
是啊,朕不服。趙德昭冷笑道:父皇駕崩的那一晚,誰先進宮,誰就是皇帝。可是你選了德芳又怎麼樣,最後進宮的,是他嗎?
你爭也無用。宋太后幽幽的嘆息一聲:先帝駕崩的時候。外敵仍在。以你的性格,或許可以做一個守成之主。但是卻難以開疆闢土。漢國,換了是你,你能滅的了嗎?契丹,你打得贏嗎?你什麼都做不了。如果不能收復漢國,大宋還得以一地偏居。河北之地,依然是在契丹人和漢人的夾攻之中。不消很久,河北你能守得住嗎?到時候,大軍退回河南,開封府反而成了前線要地。遷都就勢在必行。這些你都想過嗎?
趙德昭無力的反駁道:攻下漢國又怎麼樣,太宗皇帝揮軍北上,把二十萬精銳葬送在幽州,要不是如此,又怎麼會給謝慕華機會坐大。你身為父皇的皇后,居然還為那些亂臣賊子說話,真是荒唐可笑。
宋太后給綠荷使了個眼色,綠荷端起一杯茶,遞到趙德昭的嘴邊。宋太后轉身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官家,我是太后。我的確不應該幫亂臣賊子說話。但是大宋的江山在你的手中,就一定會亡國。只要坐江山的是趙家的子孫,那便是了。
趙家子孫?你說的是趙德芳?趙德昭忍不住差點要笑出來:就憑他?謝慕華不用一個月就可以把皇位從他的手中拿走。
八姐忍不住發話了:官家,你錯了。我家官人在攻打高句麗之前沒有想過要篡位。你還記得在打完高句麗之後,你是怎麼對待我家官人的嗎?有功不賞,我是一個婦道人家,我也明白,你是怕他功高震主。又怕他封無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