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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唐史演義 作者:指環王

定免鬼祟,武氏遂慫恿高宗東幸,高宗怎敢不依?及至東都,果然心神恬適,厲鬼不侵。一住數月,聞太子賢居守長安,處事明審,為世所稱,高宗卻也安心。偏明崇儼密白武氏,謂:〃太子福薄,不堪繼體,惟英王哲貌類太宗,相王且貌當大貴,兩子中擇立一人,方可無虞。〃武氏正信任崇儼,遂以為賢不當立,陰生悔意,只因賢無過可指,勉強容忍,但自撰《孝子傳》《少陽政範》等書,陸續賜賢,書中暗寓訓斥的意思。賢本是個聰明人物,窺出奧妙,也疑母后別有用心,於是母子間復生嫌隙。越年復改元永隆,高宗與武氏尚在東都,明崇儼有事西歸,途次為盜所殺,左道何故沒用?武氏疑由賢主使,大索盜犯,數月不得。賢時懷惴懼,也起了一片醇酒婦人的思想,徵逐聲歌,狎暱廝養。嘗賜戶奴趙道生金帛,由司儀郎韋承慶諫阻,非但不從,反且見斥。承慶遂報知武氏,武氏召太子賢至東都,且遣薛元超裴炎高智周三人,往搜東宮,授以密囑。三人承顏希旨,竟至東宮檢查。得皂甲數百具,即作為反證,且誘令道生訐告太子,硬把明崇儼殺死事,加在太子賢身上,說由太子所使,一番冤冤枉枉的鍛鍊,竟當做確確鑿鑿的獄詞,武氏遂提出大義滅親四字,擬把賢置諸死地。還是高宗代子乞情,但廢賢為庶人,貸他一死,幽錮別室。未幾又流徙巴州,貶左庶子張大安為普州刺史,竄太子洗馬劉訥言至振州,趙道生等伏誅。小子有詩嘆道:

群生誰不顧天倫?況復情兼母子親。

一謫已稀偏再謫,世間無此忍心人。

賢已廢錮,英王哲得立為太子,頒詔大赦,且改次年為開耀元年,惟是時尚有一段外事,不宜從略,容至下回敘明。

觀薛仁貴之敗於吐蕃,其不得為統帥才,更可知矣。若李敬玄則等諸自鄶以下,更不足譏。劉仁軌以私嫌故,特登薦牘,令其僨事而後快,然則仁軌亦固非純臣歟?要之唐當高宗之季,已為由盛趨衰之時代,乾綱不振,陰柔日長,如武氏之加害同宗,種種構陷,已足令人髮指,甚且舉二子而殘賊之,天下有忍於其子者,尚足與言人道乎?易牙殺子媚君,管仲謂其不近人情,武氏之忍,過於易牙,而高宗且為所牽制,不敢少違,吾不知武氏何術,竟玩高宗於股掌之上也。外有強虜,內伏女戎,唐室寧尚有豸平?故知本回文字,實為唐室盛衰之一大樞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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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蔡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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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裴總管出師屢捷 唐高宗得病告終

卻說西突厥阿史那都支,陽受唐朝封命,暗中乃與吐蕃連和,侵逼安西。應二十七回。廷議欲發兵往討,尚未裁決。是時裴行儉又經起用,行儉遭貶,見二十四回。累擢至吏部侍郎,獨奮然獻議道:〃現在吐蕃方強,李敬玄失律,劉審禮殉難,怎得更為西方生事?今波斯王已死,嗣子泥涅斯,入質京師,何不遣使送歸,道出西突厥,乘便取虜,或可不勞而定呢?〃高宗準議,即令行儉冊送波斯王,兼安撫大食使。原來波斯國在突厥西南,漢晉時本稱強國,至南北朝時,勢已浸衰。突厥勃興,嘗蹂躪波斯,波斯益困。西方又有一大食國,陳宣帝時,出了一個摩訶末,一譯作謨罕默德。新創一教,自為教主,就是世俗所稱的回回教祖。教徒甚眾,以傳播宗教為名,侵略鄰近,波斯適當衝途,遂不免受他憑陵,貞觀初年,摩訶末死,後嗣仍遵舊旨,屢侵波斯西境。波斯東憂突厥,西逼大食,幾乎不能自存,幸虧突厥為唐所滅,東顧少紓,只西境仍時虞侵擾,乃遣使入貢唐廷,求唐保護。唐廷因鞭長莫及,虛與委蛇。

既而波斯王伊嗣俟,被大食擊逐,竄死吐火羅。有子卑路斯,隨父避難,由吐火羅發兵送歸。大食兵雖暫時解圍,始終不肯罷手。卑路斯無法可施,只得再向唐廷乞援。高宗正遣使臣出赴西域,分置州縣,乃以疾陵城為波斯都督府,即拜卑路斯為都督;卑路斯遣子泥涅斯入侍。調露元年,卑路斯死,泥涅斯應還國襲位,於是裴行儉擬乘著便通,往襲西突厥。既已奉旨準行,又奏調肅州刺史王方翼為副。行經西州,正值盛暑,揚言俟秋涼再進。阿史那都支,也恐唐軍襲擊,遣人偵探,及聞他待涼方行,樂得尋些快活,消遣光陰。正中裴公之計。行儉卻號召四鎮即安西四鎮見二十六回及二十八回。酋長,假意與語道:〃我生平最喜畋獵,今正好趁著空閒,往獵一週,敢問何人願隨我去?〃番眾以遊獵為生,聽了此言,所有酋長子弟,無不喜躍願從。行儉又道:〃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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