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凌逸所料,昆雲宗在伊凝萱與昆雲宗宗主之子成親之日前的第三天,昆雲宗派門下弟子前來血殿送上了喜帖,雖說血殿與雲殿大有糾葛的事情不是什麼秘密,但好歹血殿也是名號排在仙郡前三的大勢力,不管血殿之人來不來參加昆雲宗這場婚禮,表面過場還是一定要走的,其實在昆雲宗門人心裡,幾乎沒有人認為血殿會派人來參加。
可當那張紅的無比刺眼的喜帖拿在凌逸手裡的時候,一股難掩的怒意便是從凌逸那收斂了笑意渾身顫抖的狀態下瀰漫充斥在了整個血殿主城裡,一聲徹天怒吼幾乎響遍了整座偌大的血殿主城,讓無數不知情的血殿弟子盡皆不免為這一聲怒吼驚了心臟。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但這三日對凌逸而言卻像是過了幾百個春秋,這天清早,凌逸雙手自然垂於身側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門,生怕凌逸自己前往昆雲宗的血痴早早就和夜啼等在了門口,二人一見凌逸出來剛要上前說話,卻被凌逸那雙冷漠的眼神生生滯住了腳步,最終二人只得無奈搖頭,默默跟在凌逸身後兩側往城外走去。
行至血殿主城街道上,在一片片血色衣袍裡,凌逸那身雪白色道袍顯得扎眼而尊貴,現在的凌逸已經不是那個初入血殿誰也不認識的狂妄後輩了,而是踩著殿內殿外一個個手下敗將的名頭踏上了眾多血殿弟子內心地位的巔峰,不過傳出其強大實力的同時,他那溫和待人的秉性也為血殿門徒所熟知,因此當看到凌逸眼含殺意途經他們身邊的時候,這些血殿弟子無一不在暗暗揣測,到底是誰能把凌逸惹成這般模樣。
凌逸沒有說,他們也不敢問,所有見到凌逸這般模樣的血殿弟子心裡想的不是擔心凌逸會因為憤怒而喪失理智使得自己受到傷害,他們想的,是默默祈禱那個招惹凌逸的傻瓜能死的痛快一些。
及至城外,凌逸踏地升空,化作一道血色驚虹掠過天際,這由血元力外放產生的驚虹仿若一道潑灑而出的血墨,染紅朵朵白雲的同時,宣告著一場殺戮正悄然醞釀而生。
……
昆雲宗所在城池城門處,一道道虹光接連落下,一個個或老或少、或男或女、或境界高深或修為較低的修士面帶殷切笑意把自己手中禮物送到看門弟子手裡,而後這些前來道喜的修士逐一和與看門弟子站在城門口迎接客人的昆雲宗長老抱拳祝詞,最終在昆雲宗弟子的接引下前往昆雲宗宗主府邸處,準備大醉一場,盡興而歸!
待得數個時辰過去,天色漸晚,一輪明月悄然懸掛天際,昆雲宗所在城內街道上掛滿了喜氣洋洋的大紅燈籠,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不絕於耳,由此可見,即便身為修道之人,在成親儀式上也是無法免俗。
再說迎接完客人的昆雲宗門徒,稍微有點身份的全部留在了昆雲宗宗主府邸內,一時間原本寬敞非常的宅院此時變得人潮人湧,每隔一丈便安放有一張上滿了瓜果的餐桌,身著各種衣物道袍的修士夾雜其中,一聲聲朗笑源源不斷,喜悅氣氛十足。而那些修為較低或者身份不夠的修士也沒閒著,各個身在昆雲宗城池內的客棧裡舉杯痛飲,講述著己方勢力近來發生的趣事妙聞,說著一些暗地裡做過的得意勾當。
作為今晚主角的馮隕和伊凝萱,則是身處兩個不同的房間由婢女細心為二人打扮著衣物,馮隕透過那一人高的銅鏡放肆大笑,而伊凝萱則是在被禁錮元力的基礎下猶如一個死人任由婢女為她披上喜衣。
就在城內為一片喜色充斥的時候,一道與黑夜極其不協調的雪白身影順著城外石道一步一步正往城門處行來,在其身後不遠的地方,跟著兩名看起來同樣沒有多大歲數的年輕修士,就在距離城門不足百步的地方,那道白色身影突然停下腳步,側臉不容商榷的對身後二人說道:“血痴大哥,夜啼大哥,你們兩個在這等我,有事我會傳音叫你們的。”
說完,也不管血痴和夜啼的反應,這遠遠看起來能夠擎起蒼天的挺拔身軀再度向前,一點點往城門口靠去。
“凌逸兄弟……”
血痴還想出言囑咐凌逸些什麼,卻被一邊的夜啼給拉住了。“有些事情,還是讓他自己解決比較好。”
聽了夜啼的話,儘管血痴知道昆雲宗全宗加起來也不夠凌逸殺的,可隱隱之中,血痴總覺得凌逸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無奈凌逸言語堅定,血痴唯有搖頭一嘆,與夜啼一同留在了原地。
等那高大寬闊的城門逐漸變得清晰,這道白色身影才又頓了一頓,仰頭望天喃喃一聲:“昆雲宗,我凌逸來了……”
話畢,凌逸深吸一口氣,抬起白皙修長的右手隔空往城門上一按,那由不知什麼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