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闖賊所費錢糧都不在小。即便如此,許平以兩府之地對抗兩京十一省,若是連番大戰終日不閒,他遲早有撐不住的一天。末將以為,我們不怕秦軍他們敗,就是怕他們敗得太快,若是每仗都打上一個月,打上幾仗許平在開封、歸德的經營儲蓄必然化為烏有,到時候我們新軍再出擊也是手到擒來。”
“李兄弟話是不錯,但若是朝廷大軍一觸即潰,那闖賊肯定是穩賺不賠。歸根結底還是新軍兵力太過有限,”金求德發言道:“此番我新軍雖然慘敗,但許平亦是精疲力竭,開封府的糧價一個月翻了幾番,數縣之地化為焦土。可恨的是歸德闖賊連番出擊攻入南京,源源不斷地支援開封府,硬是把糧價又壓下去了。”金求德估計若無歸德府的支援,此戰造成的損失至少得讓許平難受半年才能喘過一口氣來:“當今之計,還是請侯爺再向朝廷懇請,允許新軍擴編,若是我們能過擴充套件為十五營,然後和許平連年累月地打下去,讓他無暇去掠奪我們的友軍,那他便是三頭六臂也耗死了。”
底下的參謀們順著李雲睿、金求德的思路展開討論,楊致遠也同意擴編新軍乃是當務之急,鎮東侯等了半天,沒有聽到他想要的話題,便張口說道:“我認為新軍的規矩要改改了,你們有沒有想過學習一下許平定下的條例啊?比如那個軍銜制度。”
金求德拱手道:“侯爺明鑑,末將以為這個制度極其可笑,荒誕不經。”
“為何?”
“自古便無這種做法,許平一貫標新立異,聽說是為了解決老兵欺壓新兵的問題而生造出這個規矩,簡直是莫名其妙。”金求德覺得這個規矩造成的麻煩恐怕比它想解決的麻煩還多。
鎮東侯微微搖頭:“我倒是覺得這辦法不錯,我們也可以用。”
“侯爺,這違反朝廷體制。”
“我知道,但你們可以放手去幹,我去頂住朝廷的責怪。”
“為了這麼一個荒誕不經的規矩?”金求德不同意如此浪費鎮東侯的人脈,他諫言道:“侯爺,末將以為還是盡力想朝廷要求擴編新軍吧。”
楊致遠在這個問題是上贊同金求德的:“侯爺,軍銜制度乍一聽似乎有道理,但末將仔細想想,如此定規矩弊端重重,比如若是把總下令兩個果長同時進攻,而兩個果長一大一小,大的那個就可以命令小的吃苦受累,而且他這樣行事居然還佔理。”
“當然不佔理,”鎮東侯反駁道:“如果一個軍士是在執行校官的命令,那尉官都無權取消,更不用說比他稍大一點的其他軍士了。只有比原始下令的那個軍官更高階的軍官才能取消最初的命令。”
“終歸是麻煩啊,”楊致遠說道:“末將以為,簡便就是好,大明用這套規矩幾百年了,總比許平拍腦袋鼓搗出來的一個東西好吧。”
“簡便不一定好,”鎮東侯爭辯道:“我們在長生島的時候,也是新定了許多規矩啊,不是嗎?還有許平在營和隊之間加設了一個翼,我覺得也不錯,不妨學學。”
“末將覺得那是自找麻煩,”楊致遠還是不同意:“這一套我們用得很熟了,不硬性規定營副官指揮某幾個隊讓我們的指揮官能更靈活地掌握部隊。”
金求德也不同意:“侯爺,許平可不是您,他僥倖贏了兩仗,但不是因為他胡亂鼓搗出來的規矩好,而是我們的手腳被捆住了。”
鎮東侯長嘆一聲,把目光向那些沉默不語的參謀們投去:“你們都先下去吧。”
兩側陪同的都是新軍參謀司的高階參謀,除了黃希文以外所有的人都行禮退下。這些人走後,金求德、李雲睿和楊致遠都面帶惶恐地站起身,一起向鎮東侯謝罪:“大人恕罪,屬下知錯了。”
“知什麼錯?你們以為我在覺得你們頂撞,怪你們不給我面子麼?”鎮東侯讓三個老部下坐回位置上:“從長生島開始,我定下的規矩就是有話便大聲地說,雖然我好多年沒有管軍務了,但我不會忘了這個規矩的。”鎮東侯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下什麼決心。
終於,鎮東侯口說道:“軍銜這個制度,是我想出來的,不是許平。”
“啊!”除了黃希文,屋內另外三個人都發出驚異之聲。
“不錯,是我的主意。”鎮東侯點點頭,看向金求德和楊致遠:“還記得我編得那本《征戰之源》麼,我在裡面寫了這個構想,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在軍中實踐,而且我軍以前也不需要再大改大動了。”
“大人,”楊致遠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把這個法子傳給了許平?”
“是。”說完鎮東侯又輕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