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兩天李定國還有些不滿,覺得這種政策讓士兵們太過有求於百姓,以致影響了細作排查,軍事戒備也可能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不過許平對此毫無擔憂:“高明衡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別說裡面可能有幾個細作,就算放出城的全是細作不是百姓,難道高明衡還敢出城逆襲不成?”
李定國一想也是,現在城外數萬闖軍,高明衡是說不什麼也不敢開城門的,從他連交換成百上千的百姓都不辭辛苦地一一縋下城來的行動中可見一斑,於是李定國讓西首營也不必全神貫注地戒備這些百姓。眼下是闖營大擴軍時期,無數個崗位需要提拔新人就任,立功就意味著更快的升遷,李定國這口子一開,西首營也迅速加入到近衛、裝甲兩營的行列裡,負責居民區計程車兵們每天挖苦心思想著如何得高分,那些沒有被分配到這裡工作的人則哀聲嘆氣,覺得錯失了大好的立功機會。
嶽牧是近衛營的老人,隊中的重要培養物件,所以才撈到這樣一個位置,他在前面給幾位女孩子領路的時候,還喋喋不休地吹噓著:“在下懂一些易理,雖不敢說前知五百載,後知三百年,但十年、二十年之內的事,那絕對是能算個八九不離十的,諸位姑娘若是擔憂城裡的親人什麼的,在下願意幫諸位姑娘掐算諸位姑娘儘管放心,在下分文不取,所謂相見就是有緣嘛,諸位姑娘記得打分的時候給在下個高分就好了”
第五章 風行草偃據中州 第十七節 危難
“今天是我軍第二次大規模用糧食交換百姓,”站在大軍後方,許平不厭其煩地對李自成解釋著他定下的各種條例,上一次的大規模交換中闖營和百姓出現不少麻煩和誤會,所以有了這些條例。而今天許平親臨現場,就是要觀察新條例的執行情況。李自成站在許平的身邊,看到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李自成也是非常滿意。
“這是鎮東侯在新軍中的常例,任何行動都要有預案,執行時都會有條例。在新軍中的那段經歷,實在是讓末將受益匪淺。”
這話讓李自成來了興致:“許兄弟,聽說你是黃候的大弟子啊,”以前許平在闖營裡從來沒有這麼說過,所以李自成他們都認為許平和鎮東侯沒有這麼深的交情,不過現在流言越來越廣,連闖軍中也盡人皆知:“許兄弟竟然還對我們保密,真是該罰。”
“大王這是哪裡話,我本來就不是侯爺的什麼弟子,據末將所知,侯爺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弟弟。”一般明將都會有家丁、義子,以鎮東侯的名氣,不用說軍中大將,就是士人子弟都可能名義上來拜個師,不過鎮東侯一個都沒有,以前這讓許平也有些奇異:“侯爺是絕對不收任何弟子的,這個在新軍中每個人都知道。”
“許兄弟手下的那個陳哲,不就是黃候的弟子麼?”牛金星插嘴道:“不是黃候親自傳授他兵法、武藝麼?”
“侯爺確實傳授過他東西,但侯爺可沒有讓他行過拜師之禮,更絕對沒有弟子的名義,”剛加入新軍的時候很多人對此不解,不過漸漸的大家也就都習慣了,把這看成是鎮東侯的一個怪癖,或者說是鎮東侯的規矩:“末將猜想侯爺很看重公私分明吧,尤其是在他一手建立的新軍之中,所以他不願意有師父、弟子,乾爹、義子之稱。”
許平在肚子裡補充了一句:“至少表面上如此。”這句抱怨他當然沒有宣諸於口。
不過這話讓一同前來的劉宗敏有些不滿,剛出商洛山時,劉宗敏就領著李自成五個營中最大的一個,現在更不斷擴編已經士兵過萬,是李自成親領部隊大約三成的實力:“乾爹、義子又有什麼關係,我就有一堆義子。”
許平微微一笑:“義軍同官兵,確實大有不同。”
“你多學著點,少說話。”李自成打斷了劉宗敏的牢騷,許平在河南連敗新軍後,闖營本部也很振奮,這次來河南的時候李自成、劉宗敏他們已經把李過叫來仔細詢問過,也動了按照許平的模式改造闖王親領的念頭。但是李過稱這種改造不但需要很多、很多錢和物資,而且必須有穩固的根據地來保證對軍隊源源不斷的供應,李過還稱若是像以前那樣軍隊整天飢一頓、飽一頓,有仗打就吃飯、沒仗打則喝粥的話,是絕對沒法建立起達到許平要求的軍隊的。
這個說法讓李自成有些沮喪,目前他親領部隊還是差不多是李過口中“以前”那種情況,雖然連番大捷讓闖營的裝備提高不少,人數也增加不少,但是一直沒有建立起穩固的根據地,至少和許平這裡比是差得太多了。對此牛金星和劉宗敏有不同的看法,牛金星當然就是要仿照許平、孫可望的模式建設根據地,最好是乾脆從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