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今日之前,所有通順、貪汙、受賄之罪一概赦免,其他諸如謀殺之類則不在赦免之列。和曹操當日之舉一樣,這個赦免不需要坦白認罪而後予以赦免,即便之前有通敵行為,只要自今日之後不犯便是無罪,官府將不再關注任何早於今日的通敵嫌疑案。所有人都可以保其秘密,以後便是意外洩露也不會被追究,即便是順軍向官府通報,只要發生日期是在今日之前,官府一概視之為誹謗而不進行追查。”
宣佈了大赦令後,黃石開始講述他的行動計劃,他沒有提到具體的軍事部署,而是告訴與會者他打算再撥款一筆錢給浙東,還有湖廣北部。
“國公不可,浙東那裡就是無底洞!”劉昌才聽了個開頭就嚷嚷起來,他在浙東也有生意,對當地的軍事形勢一直保持密切關注。
不過嚷起來的不止劉昌一個,其他不少人也紛紛喊起來。
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浙江有生意,不少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在地面詢問,黃石示意劉昌維持秩序後,讓出了自己的講臺給一個喊得最激動的海商:“發給大夫的手冊上,不是寫明在這個大廳裡,只有站在這個講臺後的人才能發言,其他人只能提問嗎?”
命令這個大夫上前講述他所知的時候,黃石走到一邊坐到給官員準備的椅子上仔細地聽著,那個商人這些年一直兼營福建和浙江的生意,他不敢罵黃乃明,也不太敢罵趙慢熊這個齊國公著名的心腹,就把黑水一股腦潑給了他們手下的將領。
激動地痛罵了一陣後,那個大夫按照手冊上的規矩問道:“誰有問題?”
黃石也舉手問了幾個問題,不過他立刻發現這個大夫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所以就不再舉手把提問的機會交給其他人,有個別不太清楚軍事情況的人根據朝廷邸報的內容提了幾個問題,這個大夫不耐煩起來,指著他一個朋友叫道:“沈老闆在杭州還有木材廠呢,他是杭州陷落後才化妝逃回福建的,你們問他不就好了。”
這個親眼目睹杭州陷落的人介紹了他所見的順軍,從他的描述裡聽來順軍的損失微乎其微,似乎不太可能被浙東的明軍拖住。
暗自下決心把浙江明軍拉回來退保福建的黃石,在聽完一大群人嘰嘰喳喳地講完他們各自的所見所聞和訊息來源後,他又上臺說到要給湖廣的幾場戰役論賞。
“國公大人,這個事其實小人知道得很清楚。”劉昌上個月還有一支商隊在心腹的帶領下去江西、湖廣南部收購糧食,回來後就繪聲繪色地給東家講過當地的情況,聽到黃石說起湖廣的戰局後,劉昌立刻又覺得表現的機會到了。
黃石仍是微笑著打消了劉會長的念頭:“議長,您坐這個位置,只需要維持秩序就好了。”
黃石規定福建省卿議院每個月可以休會三天,但大夫們義正詞嚴地表示國難當頭、無瑕謀身。可是黃石希望這些人能夠利用休假去四下走走,幫助自己擴大影響,因此應該按照法規辦事堅決休假。結果福建省卿院出臺的第一條反對黃石的法令,就是福建臨時省卿院的大夫們一致透過要求緊急加班,暫停省卿院的所有休假。
黃石的擔憂也沒有持續多久,大批的工廠主自從聽說泉州鉅變就開始向泉州湧來,找卿院裡的朋友打探訊息,同時幫助他們出謀劃策。
過了頭幾天後,黃石就不去省卿院添亂,而是在齊國公府辦公,把一些拿不定主意的決策送去省卿院讓那幫精明的老闆幫自己參謀。
省卿院很快又透過幾條緊急法令,一條是徵用槍炮廠的軍器火速發往福建浙江邊境武裝民團。本來有人試圖無償徵用,但是幾個出身槍炮廠主的大夫竭力反對,福建槍炮廠集團已經雲集在他們身邊,有人威脅說如果無償徵用槍炮他們就要提議無償徵用商船,甚至還有人揚言說要去投順。最後決定先發成本給他們付工人的工錢和料錢,其他的錢先欠著,而且以後官府財政好轉得付利息。
其他的徵用令大多也按此辦理,徵兵令吵鬧的時間最長,所有的商人都認為自己的工廠最需要壯勞力,最後也達成妥協每家都得出人,不過軍餉要省卿院派人去觀察發放,軍費使用也得監督過目。
“怎麼樣?”黃石問金求德道:“比你的辦法好吧?”
“確實,”金求德承認雖然省卿院吵鬧不休,但是政策的實施有這些商人配合比強搶容易了許多,而且不會造成大的動盪和人心惶惶,卿議院裡的人都是各行各業的大頭目,由他們去說服其他商人配合也比官府靠威權鎮壓好,尤其是這個朝廷飄搖的時候:“只是,大人這是權宜之計吧?等到我們渡過危機了,大人會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