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紛紛搖頭:“肯定沒有,叛軍最精銳的近衛營,根據情報也只有六門炮。”
“細柳營遭遇到至少兩個營的闖賊,而且應該都是闖賊的大營。”
“或許三個營,闖營就是大營也未必有五門炮。”根據新軍的情報,恐怕也就是近衛營和西首、西鋒這三個營擁有五門或以上的火炮,而這三個營顯然都是許平手中的王牌主力。出動這麼多王牌部隊攻擊新軍一個孤單的營,這可能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一個參謀急切的說道:“大人,形勢有了變化,我們應該立刻向炮聲地方進發。”
向著炮聲前進或許是件更容易的事情,還有一個參謀小聲說道:“這樣大帥就不會知道我們迷路了,我們就說是去增援細柳營了。”
但魏武想了想,仍然搖頭道:“不然,大帥讓我們去小劉莊,雖然遲到了我們還是得去,周穎自己會向大帥報告敵情的,如果大帥認為有必要,會給我們前去增援的命令的。”
服從命令是魏武在鎮東侯手下養成的習慣,這也是他發自內心地厭惡許平的最主要原因之一,雖然跟隨鎮東侯多年,但魏武不認為自己有在鎮東侯面前議論軍事的資格,他絕不會質疑鎮東侯的任何決定——心裡絕不會有一點點的懷疑。而楊致遠楊大帥,顯然是鎮東侯會與之討論軍事的人,既然如此,魏武也理所當然地不認為自己有質疑楊致遠命令的資格,何況現在輔佐楊大帥的是鎮東侯的親子。
“繼續向小劉莊進發。”
此時,戰場西面的明闖兩軍也發生接觸,李過望著謹慎前進的明軍前衛部隊,對周圍的部下道:“吾有一計,可破敵兵!”
李過命令還沒有暴露的預備隊躲藏到更後方去,而受到試探攻擊的部隊則準備詐敗,炮兵也接到命令:四門寶貴的火炮將在步兵詐敗之後將要炸燬,以加深明軍已經獲勝的錯覺。
“炸燬我們的大炮?”
聽到李過的命令後,他提拔的參謀們一個個都臉色發白,這些人並不是許平訓練出來的,李過和李定國一樣從自己多年的老部下當中挑選了一批“懂”算學的人來充當。這些大炮還是祀縣之戰時從許平那裡要來的,李過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這四門來之不易的野戰炮,他的部下們也一樣——笨重的明制銅炮倒是能找到或繳獲到,但這種新軍使用的輕便的、擁有配套炮車能夠跟著部隊一起快速機動的大炮可是沒處尋覓。迄今為止,許州的大營仍然仿造不出合格的野戰炮,更不用說李過;再說就算許州能夠仿造成功,李過也沒有把握從許平手裡要到幾門,眼下許平自己的火炮都不夠用。
“捨不得鞋子套不住狼。”李過咬著牙說道,他指著對面的新軍狠狠地吐了一口氣:“我們必須要打贏這一仗!再說他們不是有炮麼?我們繳獲他們的,只要能打贏,還愁沒有炮麼?。”看著那些滿臉不情願的老兄弟們,李過最後還加了一句:“只要打贏了,大將軍那裡總會有繳獲吧,我一定給咱們營討回來。”
午時三刻,明軍楊致遠將旗前
“細柳營報告遭到大批闖賊攻擊,周將軍稱對面的闖賊至少大約他的三倍,不過闖賊的協同攻擊水平很差,他們的主力重疊在一起,沒有能夠在一開始對我們形成夾擊,周將軍謹遵大帥威力偵查的命令,用兵很小心,發現遇到闖賊主力後就穩步後退,闖賊始終只能從一個方向攻擊細柳營,發揮不出兵力優勢也無法形成夾擊。”
發現孫可望的軍隊出擊後,李定國只好從自己的埋伏地衝出來了,兩個事先沒有溝通的營臨陣配合得也不怎麼樣。新軍細柳營從容地且戰且退,不但沒吃虧,反倒利用火炮給密集的闖營進攻隊形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參謀念報告的時候,楊致遠一直微微點頭,參謀最後說道:“周將軍請示大帥,他是需要把這支闖賊主力拖住,還是儘快擺脫戰鬥?如果需要他拖住闖賊的話,他已經尋找到一個合適的防禦位置。”
楊致遠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詢問道:“赤灼營還沒有到位麼?”
黃希文立刻答道:“還沒有。”
“那就再稍等一下。”軍情部門指出闖營最缺乏訓練的就是炮兵部隊,對此楊致遠一點也不感到奇怪,他記得二十年前鎮東侯以大明為後盾,又是做生意、又是四處討要火藥。為了區區六個炮組的訓練,消耗的火藥就和整個遼軍差不多,但還是花了驚人的時間才讓他們可堪一用。許平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支援,他的近衛營炮隊靠著吸收新軍俘虜稍微好一些,但其他各營就差上很多,從細柳營的報告看,他們面對的闖營軍隊的步炮協同還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