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崇禎十五年中同進士。”
“原來如此,你還是米脂縣令,以後在我面前自稱下官就可以了。”李自成吩咐左右去把縣令身上的繩索解開,讓他站起來聽令:“好好對待米脂的百姓,他們都是我的同鄉。”
“遵命,大王,下官遵命。”
縣令退了出去,許平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大廳的出口,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李自成。
“我,”李自成嚥了一口唾液,露出一個帶著苦澀的笑容,對許平解釋道:“我志在奪取天下,有一天我會是皇帝,豈能容不下一個小小的縣令。”
“大王,”許平沉聲問道:“大王為何要容他?末將很想知道理由。”
“因為我赦免了那些動手的人,他們奉官家之命行事,我不和他們計較了,而這個縣令也身負皇命,皇命難違。”李自成長嘆一聲:“一不做、二不休,這些奉命行事的人,我要不就一個都不赦,要不就一個都不殺。”
“大王您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李自成雖然口中這麼說,但臉上仍有悲痛之色,見狀許平輕聲安慰道:“體諒別人的難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王您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
“我會盡力而為,再說,這個官不錯,居然會為他的子民開脫,米脂有這樣一個縣令挺好,這樣的好官我要為我的鄉親們留下。”
這些話李自成翻來覆去地講顯得有些羅嗦,許平知道闖王心中氣苦,就進一步安慰道:“這帳終究還是要算在昏君身上,等我們攻破京師,就拿他問罪。”
“不錯,昏君既然做得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到時候我把京師朱家的皇陵挖了,他休要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