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瞬間有些安靜。李孟拍拍趙能的肩膀。低聲笑著說道:
“下不為例,沒有我地命令。不能調動下面的一兵一卒,除非我事先就有類似的命令!”
趙能心中一凜,連忙答應,忽然聽到“撲通”“撲通”的聲音,左右一看,卻發現後面那些土豪鄉紳的子弟,顯然都是腿軟了,都是滿臉慘白的跪在那裡,眼神裡面這次全是真正的敬畏。
鹽丁們卻沒有人在忙碌這些,有的人去那個小小正殿裡去搬運神像,去挖金銀,還有人繼續把俘虜們驅趕到一起。
吸骨榨髓地惡霸惡劣到什麼程度,李孟從那些木然跪在一旁的奴工身上就可以看出一二,那道士和爪牙被砍了腦袋之後,那些女人裡面雖有哭哭啼啼的,可大部分都是有高興的表情,甚至還有幾個跑向跪在一邊的奴工,不用說,這就是所謂地欺男霸女了。
打掉這個三清觀的觀主,又是立了威風,又是給自己撈到了好名聲,實際上是剛一回到膠州城,就知道了這件事,倒不是擔心趙能個人會領兵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而是擔心,畢竟圍攻別人的宅院,這等敵守我攻的事情是第一次。
李孟擔心出現什麼閃失,這才是顧不得休息領著人來支援,誰想到來到之後事情已經了結,順利地很,自己過來地時候,已經開始打掃戰場了,不過讓他有些不滿的是,趙能對待這些地主鄉紳太客氣了。
又是安靜一會,李孟揚聲說道:
“鹽政是國家大法,任何人在我李孟地轄地私自販賣,這犯了國法的道士就是下場,大家都是地方上大族大戶,親朋故舊眾多,還請你們回去把李某的規矩傳揚下,免得到時候出現今天的局面!”
你就是膠州,萊州府,山東省最大的鹽梟,儘管有人在那裡腹誹,可看著那些無頭淌血的屍體,這些人還是一個個的把頭磕下去,口稱知道了。
鹽丁們自有人去收拾戰利品,也有人拿著地契文書之類的去找當地的知縣衙門辦理手續,趙能和李孟這邊算是閒下來了,方才李孟說完那句話之後,兩個人之間也有些尷尬,還是趙能開口說道:
“李大人這次去河南可有什麼收穫嗎?”
一說起這個,李孟嘆了口氣,開口說道:
“要是一切順利,每月能多六千兩或者八千多兩的淨入,沒有我預想的多,還帶回來個麻煩”
三清觀的這場戰鬥只能說是李孟軍單方面的攻防演練,不過產生的效果卻是十分的好,李孟的私鹽體系建立起來之後,給了很多人發財的機會,同樣也是斷了許多人的財路,偏偏李孟勢大,沒有人敢於妄為。
鹽丁的隊伍嚴整,和從前那些橫行鄉里的人不同,那些地痞無賴的有許多空子可以鑽,可這些鹽竿子卻很難被收買。
原來的鹽丁隊改為膠州營之後,從原來的類似私人武裝變成朝廷的兵馬,再駐守在各處查緝私鹽,未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很多心眼活泛的人都是想要行動,這次剿滅三清觀的行動之後,地方上的豪強地主之中訊息開始傳播開來,鹽丁們的戰鬥力和壓倒性的優勢不必說,血淋淋的幾顆腦袋也是嚇壞了不少人。
稍微躁動的私鹽體系又是變得安靜下去,不過,讓全山東那些家境尚可,卻又不安分的年輕人激動的事情又是來了,鹽政駐膠州巡檢司在山東省內又開始招收鹽丁,膠州營報上去的兵額是兩千五百人。
原來駐守在各處的鹽丁都是要撤回來,但是其餘地方的鹽丁需要駐紮輪換,少了人也不行,所以開始招人。
李孟目前每月差不多有一萬五千兩的進項,在鹽丁的身上花費將近七千兩銀子,其餘的銀錢都是用作生產和生意、儲備上。誰都知道人多力量肯定就大,問題是人多糧餉訓練裝備如果不跟上去的話,根本練不出來,兵多也不過是聚集了一群吃糧的流民土匪罷了。
這次去河南,雖說青鹽的生意做起來,可也沒有預想的暴利收入,真正的收穫是,知道了文如商行銷售到河南的私鹽市場,倒不是李孟要去搶對方這個生意,而是從前一直怕鹽場和鹽田的產量太大,造成這個市場飽和,把價格打低。
這次去看到,這市場遠遠沒有飽和,自己這邊加大產量銷售也沒有關係,產量加大,收入也就增加,自然也就可以新招收鹽丁了。
這些年鹽丁在各處的駐紮已經是有了個頗為良好的標杆作用,是年輕人嚮往的目標,打完三清觀之後,經過那些豪強子弟的宣揚,也有很多地主鄉紳的子弟覺得去幹這個鹽丁也是很體面的。
回到膠州城的時候,已經是接近十月,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