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監獄的獄卒按照常規要各個牢房清點一下,這也簡單地很,這麼高階別才能進來的牢房,當然不會有太多的人。
那名值夜的獄卒溜達到孫傳庭地監房,透過粗大的木柵看過去,那孫傳庭還是面朝牆壁一動不動。不由得感覺有些怪異。本來交接的時候,白日當班計程車卒說是這孫傳庭的病被郎中看好了。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利索,就讓他多睡會。
可這算算時間,睡了一天一夜,看看牢門前的饅頭和水,竟然是沒有動,心裡面覺得有些不對勁,當下喊來一名同伴,有人做個見證,一起開啟了牢門,走到孫傳庭跟前小心翼翼地招呼道:
“督公”
詔獄的羅頭大模大樣的在門房裡面喝著酒,吃著醬肉,那周番子要犒勞自然不會少了他這個頭目,大口大口地正高興,只看見兩名獄卒急匆匆的跑過來,滿臉的惶急神色,他剛要開口訓斥。
一名獄卒趴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羅頭手中的酒壺沒有拿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人騰地站了起來,剛要大聲的喝問,卻看見身邊幾個方才湊趣的驚愕的看著這邊,把到嘴邊地話又是吞了回去。
“領我去看看。”
羅頭悶聲地說了一句,領著那兩名獄卒大步的走進詔獄。
三個人急匆匆地走到孫傳庭那處牢房,先是讓獄卒看出來路,然後羅頭和另外一個走進去。
每有大員進來,這獄卒的頭目總要親自去見見面,顯示自己的殷勤照顧,這孫傳庭他也是見過其人,走近敞開的牢房,那“孫傳庭”已經是仰倒在木床上,看那死灰的臉色,那肯定不是孫傳庭。
可這人卻已經是死一天了,身體已經是僵硬,邊上那獄卒臉都已經是煞白,顫抖著聲音問道:
“羅羅頭,這這孫傳庭逃獄了”
壓低著聲音,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羅頭死盯著那屍體,身體也漸漸的發抖,聽到手下的這句話,猛然一顫,厲聲開口呵斥道:
“什麼逃獄,是病死,這身體不好了幾個月,現下頂不住,撐不住,病死了。”
他身邊那名獄卒還沒有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張著嘴,那胖大的羅頭猛然間憤怒起來,一把把這獄卒揪起來,壓低了聲音怒喝道:
“別發痴了,孫傳庭病死了,得病不治,死在咱們詔獄,你明白了嗎!!!?那獄卒被羅頭喝罵,渾身激靈,立刻是反應過來,急忙的說道:
“病死,對,這孫傳庭病死了!!”
京師城外去往山西的方向,按照老掌櫃的指點,成海和周番子兩個人帶著的大車就是來到這邊的一個客棧,這個客棧裡面早就有過來接應的人馬,木木的孫傳庭被塞進了馬車之中。
等到離開京師百里之後,周番子總算了鬆了口氣,看著車外那些騎馬帶刀的騎士,笑著對成海說道:
“成大哥,倒想不到,山東居然安排這麼多人過來接應。”
成海也是極為放鬆的靠在車廂壁上,淡淡的回答道:
“若是這事情不成,這麼多人就是用來殺我們滅口的。”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棄剿用撫 暗渡陳倉
成海和周番子在京師離開的最初幾天,連歇息都不敢歇息,急忙忙的趕路,護送這隊伍的人則是緊張的警戒放哨。
不過五天以後,這一行人終於是確定了後面沒有追兵派出來,鬆了口氣,再走不遠差不多就能進入山東的境內,在山東地面上,這支隊伍可就沒有什麼危險了。
事實上,他們進入山東之後,才知道京師內傳出來的訊息是孫傳庭在詔獄內偶感風寒,加上身體虛弱,救治不力,重病身亡。
對這個立有大功的罪臣,崇禎皇帝沒有什麼關切的心思,只有薊遼總督洪承疇感懷當日的同事的情誼,暗地裡面派出了幾名手下準備到京師來收屍和幫忙孫家置辦後事。
不過來到之後,卻被詔獄告知,天氣炎熱,這孫傳庭又是病了多日,生怕屍體停留過久造成疫情,加上孫傳庭的家人也已經是消失不見,索性是抓緊焚燒,到最後只是捧著骨灰回到灤州。
詔獄裡面的那些獄卒,羅頭又幹了一個月,說是家中有事,辭掉了詔獄的職位,離開了京師。
劫詔獄,救欽犯,天大的案子,可孫傳庭不過是個罪臣,上下根本沒有人關心,而獄卒們為了不擔這個責任,卻齊心合力的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但話說回來,在詔獄之中的孫傳庭對任何人來說,都沒有什麼價值了,或者說不管是朝廷還是獄卒們,都不覺得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