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
方才地炮擊,己方已經是輸了一陣,但這八門炮,郝搖旗絲毫不覺得能改變什麼,馬隊上前掀翻火炮,那就萬事大吉。
可看見對方的大批散兵從後隊衝出來,跟在馬隊的後面,遠遠看著也不像是拿著長兵的部隊,郝搖旗心中更是疑惑。
方才自己的炮隊上前。兩側的護兵尚且拿著長矛長槍,對方這麼不合常規,到底是要幹什麼。
現在他可不敢嗤笑這山東的兵馬什麼了,這支軍馬給他的感覺和大明的哪一支軍隊都不一樣。太過古怪。
看著馬隊已經是衝了出去,郝搖旗搖搖頭。低聲吩咐身邊地一名副手,急速的說道:
“讓“老當當”的馬隊衝就是,咱們自家的馬隊給我勒著點,別傻乎乎地衝上去!”
那副手心領神會,“老當當”是當年闖營遺留在河南的部隊。闖王過來就率眾來投,但和郝搖旗他們這些人明顯還是有些分別。郝搖旗地部隊之中,也是各支兵馬的雜糅,一些河南本地起家的大夥,輕易的指揮不動。
闖營的騎兵也不是一窩蜂地猛衝,幾隊人還是勉強的拉開了距離,歸屬於“老當當”地馬隊已經是衝在了前面,那副官說得有些晚。可這距離還是慢慢的拉開。
別傻乎乎的衝。可不是不衝,只要看看對面的局勢。騎兵衝鋒,若不是重甲騎兵,輕騎還是講究個迅猛,最前面的那些騎兵照此做,後面的可就未必了。
偌大個戰場,每個兵隊從自己的位置上,來到交戰地所在,都需要花費一段時間,雙方地目前選定的戰場就是火炮推進地方向。
闖營的馬隊已經是開始加速,郭粱的火炮才朝前推進了三十多步,但已經是能看到對方騎兵的衣服樣式了。
“炮兵趴伏,在火炮兩側。”
郭粱下了這個命令之後,看到炮兵都是趴下,他也是趴伏下來,雙手抱著頭。
在郭粱的身後,則是已經排列成隊形的火銃兵,闖軍用來奪炮的馬隊,衝在最前面的差不多有三百騎兵,氣勢洶洶,陣線拉的很開。
王海已經是下馬,腰刀出鞘,刀背靠在肩膀上,跟著火銃兵的大隊緩緩上前,每列隊伍的右端的火器統領都是在瞄著王海的動作。
“一百五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步”
他的嘴裡不停的在唸叨著,這是王海目測估計對方騎兵靠近的距離,看靠近到一百二十步的時候,王海把手中的刀高舉起來,各排的火器統領齊聲的吆喝著:
“準備”
火銃兵都已經是裝填完彈藥,舉起了火銃,王海的刀很狠的朝前劈下,口中大喝:
“開火!!”
他這個動作一作,在第一排的火銃統領大喊:
“開火!!”
幾百支火銃齊齊的打響,“砰砰”的聲音瞬時大作,整個戰場上立刻被白色的硝煙瀰漫。
郝搖旗整個人差不多都從馬背上站起來了,想要看看幾百步外戰場上的情況,但黑火藥的發煙量實在是太大,根本看不清楚。
只能聽到人的慘嚎,馬的嘶鳴,對方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就敢動用火器開火,這等違犯常理的事情就讓他極為的驚訝,聽到這慘嚎,就知道射擊很有效果,臉上更是黑了下來。
好在他事先命令,後排已經是拉開距離的,見到前面不對,紛紛打馬轉向,朝著兩側迴轉。
馬匹還沒有跑起來,轉向倒也不用太費事,可畢竟是臨陣變向,馬隊還是發生了不小的混亂。郝搖旗還在那裡皺眉,邊上有幾名軍將卻在大罵:
“直娘賊,憑什麼我們大隊的騎兵衝過去,後面這些人卻臨陣脫逃。”
叫罵的人都不是郝搖旗的嫡系,而是從其他的河南流寇大隊的頭目,郝搖旗臉色更是難看,不過卻沒有出聲。
第一排的火銃打完,這幾百只火銃地威力不小,不過精度上也不能要求太高。儘管硝煙瀰漫,可還是能大概的分辨出對方正在朝著這邊衝鋒,最起碼有一半的馬匹沒有打中,這些闖軍的精騎確實是不差。
在馬匹受驚的情況下,還能控制住坐騎,繼續的前衝,這比大部分的官兵強的太多,但膠州營的火銃是三段射擊。
“第一排,落!!”
在第一排右端地火器統領大喝。第一排計程車兵們立刻是用火銃拄地,身體半蹲,第二排的統領在第一排喊話之後,就在盤算著時間。按照操典,五數之內。前排士兵若不蹲下,則為犯軍法。
日復一日的佇列訓練,讓膠州營地士兵們對口令都有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