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人之後,端起酒碗,沉聲說道:
“我想要楊嗣昌的腦袋,可他遠在四川,今天借王爺的頭顱一用,讓這楊老兒也以失陷親藩獲罪,來,襄王爺,喝完這杯酒,就上路吧!”
那中年人渾身好像是篩糠一樣的顫抖,手中的碗灑出來不少的酒水,動作僵硬的把碗湊到嘴邊,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或許是酒壯人膽,這中年人喝下了酒,也能說出幾句話了,顫聲的說道:
“我朱家的天下,我家的天下,就這麼就這麼”
大漢冷笑了幾聲,略微揚起來聲音說道:
“為了餵飽你們朱家,這天下死了多少窮漢,王爺,安心上路吧!”
話音未落。這大漢丟掉手中的酒碗,抽出腰刀劈了下去,鮮血狂噴而出。
崇禎十四年二月初五。八大王張獻忠喬裝入襄陽,半夜蜂起,全城大亂。張獻忠焚襄陽府,盡得城中軍資,斬襄王朱朱翊銘於城頭。
此時,李自成闖營圍攻洛陽不下,督師楊嗣昌率軍仍在四川,山東李孟仍然在緊張的準備出兵。
二月十九那天。李孟再和家人告辭以後,率領老營七千兵啟程前往兗州府濟寧州,完全由新丁組成的兗州軍出兵五千,李孟共率軍兩萬兩千,準備去往河南。
所有應該走過的程式都走完之後,李孟還是去了次孫傳庭地院子,和這位孫先生告別,李孟全身披掛的走進書房。
卻發現書房內整潔了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牆邊立了兩排書架,上面放著各種孫傳庭閱覽的文卷。
李孟進屋之後,這次比較讓人意外地是,先開口的居然是孫傳庭,他冷聲說道:
“李大人這是要出兵河南了吧!”
“正是,等下全軍就要啟程。”
看著屋中和孫傳庭態度的轉變,李孟心裡面非常地愉快。他這邊朗聲回答完。坐在椅子上的孫傳庭卻站了起來,這孫傳庭的身材高大。比起李孟夜來不遜色,站起來之後冷笑了幾聲,開口說道:
“等這山東兵馬去了河南,恐怕洛陽城早就失陷了,去了又能做什麼!?”
李孟嘿嘿笑了幾聲,回答說道:
“河南大城這麼多,又不光是洛陽一座城,莫非這開封城李闖就不攻打了嗎,總歸是要去救援。”
孫傳庭怔了怔,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轉身拿起一本文卷,又是說道:
“韃子的兵馬又要圍攻錦州,洪承疇也要糾集薊遼的兵馬救援,騰不出兵馬來救援河南,這天下當真是有趣,外面無事,內亂,裡面無事,外侵,這韃虜和陝賊真是一唱一和,生生的拖垮我大明啊!”
聽到這話,李孟愣了愣,卻不知道如何介面,大明真是幾千年來最倒黴地王朝,連續不斷的天災,大股流民的起義,還有崛起於白山黑水之外的蠻族強敵,各種各樣的因素疊加在一起,本就是衰頹的大明帝國如何抵擋的住。
也正是在這樣的幾方合力之下,幾十年之後,民族陷入了幾百年地黑暗,被西方在歷史地長跑中拉開了距離,直到新中國建立的時候才喘過氣來。
自己能不能讓這種黑暗變得淡些,或者讓避免這蠻族統治的幾百年黑暗呢,這任務還真是沉重。
李孟心中自嘲,不知不覺間,他的目標已經是從當日的自保,在亂世之中存貨,並且過的好些,變成了改變這歷史。
孫傳庭的話把書房之中地氣氛說地頗為沉重,李孟也無話支應,只是抱抱拳,開口說道:
“天下大勢,已然是不可逆轉的局面,李某也是盡力而為,去河南救援這段時間,還望孫先生好好考慮考慮,是不是來幫李某籌劃,這就先告辭了。”
“李總兵倒很有把握,此去河南,安然歸來啊!”
能聽得出,孫傳庭心中還是有一股怨氣,走到門邊地李孟哈哈一笑,邊走邊揚聲說道:
“若是去這河南都沒有把握安然歸來,李某怎麼敢貿然請孫先生您來山東呢!”
二月二十七那天,李孟到達了濟寧州,按照膠州營的探馬回報,黃河上的冰凌已經是非常稀少,按照那些有經驗的船家估計,差不多再有三天就能啟程。
三月初二,李孟舉行了簡單的儀式之後,山東兵馬全軍開拔,說來也是巧合,大軍剛剛啟程一個時辰不到。
河南那邊已經是送來了急報,二月十六那天,洛陽城陷落,福王現陷於敵手,被反賊斬首示眾。
沒有李孟的歷史上,洛陽城在崇禎十四年的正月就已經是被闖軍攻下,而現在,闖王李自成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