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地地疾馳而去。
“寧先生,去和八閩商行鄭掌櫃他們說,三月到五月間,讓他們鄭家調兵船和戰船到登州港一帶,我不管是鄭家的船還是咱們自己地船,那邊必須要守好。”
坐在一邊的袁文宏運筆如飛,把李孟的命令記錄下來,寧乾貴的經濟之事也包括海貿方面的交易,和鄭家打交道也是他的職責,李孟沉吟了下,又是補充說道:
“調信陽水營北上登州,可以了,拿過來用印!”
袁文宏拿著寫完的命令在上面吹了幾口氣,連忙的遞過來,李孟拿著總兵大印蓋上,那邊自有人包上封皮,寫上去處,遞給外面的騎兵,不多時,騎兵已經是快馬出城了。
屋中的武將和文官都是有些奇怪,心想用兵河南是眼下的攻略,各處加強防衛也是應當的事情,但何必在登州那邊花費這麼大的功夫,那邊可是汪洋大海。
事實上,一直到清末,也沒有什麼人從登州那邊海上登陸,但李孟卻要小心,自己能徵調船隻,沿著運河、黃河去河南,那滿清韃子,會不會在遼東半島那邊坐船渡海,在登州登陸。
那時候山東的兵力空虛,可就禍事了,但這件事情確實是他想多了,滿清自起家開始,進攻大明就是一直從陸路行進,沒有走過海路。
“周先生,各處的武裝鹽丁都要動員起來,大兵若是離去,難免會有些腦袋糊塗的鬧事,讓武裝鹽丁把這些都看好了。”
周揚連忙的站起來躬身答應,李孟真是恨不得多幾個腦袋出來,大軍一動,山東的方方面面都是要籌劃準備,他又是專精軍務的,實在是有些不耐煩,這時候就越發的顯出那位首輔之人的重要。
關於屯田田莊的莊頭統領護莊隊,以及各州縣武裝鹽丁隊加強戒備的文書才剛剛寫就,李孟這邊還沒有用印,就聽到外面的親兵高聲的通報:
“巡撫顏大人拜見大帥”
巡撫見總兵,無論如何不能用“拜見”,這就是上下顛倒,但在山東這就是常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改了過來。或許是周揚的吩咐,不過李孟也不把他當回事,巡撫大人好像也沒有異議,也就這麼辦了。
聽到這個通傳,李孟眉頭一皺,心想我這邊忙的腳不沾地,你還來湊什麼熱鬧,但必要的面子還是要給,點點頭。站在邊上地王海立刻高聲的喊回去:
“見!!”
顏繼祖一進總兵衙門的正堂,除了李孟之外,屋中的文武諸人都是站起來躬身行禮,看見山東巡撫的模樣。人人都是嚇了一跳,顏繼祖也是江南士人中拔尖的人物。這些年因為日子清閒,收入變多,更是注意修養,平日看到,那真真是名士風流。高官氣派。
自從開始要向河南用兵。膠州營的文武諸人都是緊張忙碌,那山東巡撫在他們眼中就是個閒職,誰也不會去理會他,結果一個月功夫不見,這顏巡撫居然憔悴成這個模樣,眼眶身陷,鬚髮散亂。
就連走路都是有些不穩。跌跌撞撞的走進屋來。看見眾人給他行禮,這顏繼祖平日間都是很講究這個官場禮儀。可此時卻急忙忙的說道:
“各位怎麼這麼大禮,客氣了客氣了。”
說完也不管錯愕地眾人,直接開口對坐在書案後面的李孟說道:
“李大人,可否去內堂敘話,本官有要事相商。”
這話語當真是無禮之極,更是莫名其妙,屋中的眾人都是面面相覷,李孟也是一愣,但站在大堂這人在明面上說,地位還是在自己之上,總要給幾分面子,心中雖然覺得浪費時間,可還是一抬手,對顏繼祖說道:
“撫臺大人這邊請,內室相商。”
總兵衙門的內書房沒有什麼書籍,也就是幾張在現代看起來粗陋異常地地圖,還有些兵器掛在牆上。
李孟和顏繼祖來到這屋中,王海作為親兵的頭目和兩名親兵也是跟在身邊,顏繼祖一進屋中,又是低聲說道:
“李大人,能否只有你我二人,確有要事相商!”
王海低頭躬身,就要轉身離開,李孟卻有些不耐煩地皺皺眉,冷聲說道:
“這都是我心腹人,顏大人有話說就是了,必然不會外洩!!”
幾名親兵微微的躬身,看著李孟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感激,這可是大帥對自己信任,顏繼祖看看那幾名親兵,遲疑了半響,卻發現李孟的神色有些不耐。
真真是沒規矩了,武將面對巡撫就如同面對自己的師爺幕僚一般,可顏繼祖那裡還顧得了這個,一咬牙朝著李孟跪了下來。
這突然地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