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得是,小人每日也是在家焚香祈禱,乞求聖上早日康復痊癒。”
兩紅旗和兩黃旗的隊伍距離的近些,一名禮親王代善邊上的年輕人不屑的嗤笑道:
“這些漢人奴才總是做這幅假模樣,讓人看了心煩,天知道他們心裡面想地是什麼,奴才的心思,靠不住!!”
已經翻身下馬,正把刀劍交給侍衛的禮親王代善聽到這話,回頭低聲喝罵道:
“勒克德渾你這個混帳東西,這話要是讓皇帝聽到,咱們家又要遭難了,還不給我閉嘴,滾下來!”
那年輕人被罵的灰頭土臉,他是代善的親孫子一向是以勇武著稱地,此時已經被封了多羅貝勒地銜頭,可說是前途無量的,但被自家地爺爺罵,也不敢頂嘴,只能是嘟嘟囔囔的一邊下馬,一邊說道:
“范文程和寧完我兩個破落秀才,在明國沒準是個狗都不理地貨色,來咱們大清居然也是大學士了,什麼東西!”
代善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惡狠狠的低聲罵道:
“皇帝都是範先生範先生的叫著,你算個什麼東西就在背後這麼嚼舌頭根子,咱們這一支非要敗壞在你的手上。“
又有一名侍衛出來喊了一聲,過來的這些八旗的親貴們這才是停住了口,默默的跟著引領魚貫而入,從前在皇宮上,這些親王貝勒的以為自己都是愛新覺羅的同族,老汗的兒孫,當今皇帝的兄弟子侄,行事說話一向是隨便的很,結果被皇太極藉著失禮的罪名懲治了好幾個,就連最親信的禮親王代善也被罰了牛錄,這才把眾人震住,開始老老實實的尊重皇帝的威嚴。
再也沒有人敢提什麼四大貝勒地位平等,共治天下的說法,在這其中得便宜最多的反倒是被皇太極逼死母親的多爾袞這一支。
多爾袞是極為懂得人情世故的角色,一向是恭恭敬敬,把自己放在臣子的位置上,做什麼事情都是守規矩聽命令,結果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成了統領兩白旗的睿親王,已經是勢大不能指了。
時間退回到半個時辰之前,太監蘇拉們七手八腳的把皇太極抬到了篤功殿上,本來按照皇太極目前的身體狀況,應該是回到寢宮的暖閣那邊。可既然是那鐘聲被敲響,怕是差不多身份的貴人們都要前來。那寢宮根本容不下。
索性是把高臺上的哪些東西一併搬到了篤功殿上來,地上跪著一名漢人打扮地探子,身邊跟著兩名披甲的旗丁,都是不敢抬頭,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
鰲拜看著皇太極的呼吸已經是平穩下來,這才是鬆了口氣,皇太極的精力不知道為什麼方才消耗的非常大,只是衝著鰲拜微微點點頭。鰲拜明白這動作的意思,轉身開口大聲說道:
“代皇上問話,你們是那個旗的,在那裡當差?”
“奴才是漢軍旗鑲黃旗的,劉文才,一直是被安排在明國京師的皮貨行裡做事。”
邊上那兩個則是在松山堡戍守地八旗兵丁,山海關總兵吳三桂勉強維持著從寧遠到山海關一些的防務。對於滿清來說,屬於完全佔領的邊境就是松山堡一帶了,至於這皮貨行的,則是滿清埋伏在關內的細作地點的統稱,聽到上面幾個人說出來自己的身份,大家都已經是明白。
這是關內地探子從山海關那邊偷跑過來,然後在松山堡表明自己的身份,因為事情重大,駐守在松山堡的軍將不敢怠慢。所以派人來護衛著來盛京。
漢軍旗鑲黃旗的,一般都是努爾哈赤時代就跟隨女真後金對明作戰的漢人,到現在已經是女真化了很多,算是放心的。
鰲拜回頭看了看皇太極,見到皇太極有繼續的意思。又是繼續開口道:
“到底是什麼大事。不用信箋傳遞,卻要自己過來。快些講吧!!”
那劉文才跪在地上,身體都是在不停的顫抖。即便是鰲拜說完這句話之後,半天他那裡沒有一點的反應,鰲拜等了一會,有些不耐煩,提高了聲音大喝說道:
“有話快講,耽誤了萬歲地功夫,你有幾個腦袋在脖子上,快些!!!!”
這聲大喝才讓劉文才驚醒,他抬抬頭,但看他的模樣,雖說臉上風霜塵土,可還能看出來是個白白胖胖的和氣商人,這樣的人在關內,誰會相信他是韃子的密探,可以說一定是隱蔽地很好很好。
但這風霜塵土和白白胖胖都不能說明這個探子現在地精神狀態,這劉文才此時看著好像是被嚇壞了,眼神畏畏縮縮,直到鰲拜的大喝之後,他身體地顫抖依舊是沒有停止,這探子這樣的精神狀態,就連皇太極那麼虛弱都費力地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