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軍步卒方陣的右翼邊緣衝了過去,滿清大軍地左翼即是登州軍的右翼,這是個直線的運動,此時走的是一個向外的斜線。
登州軍也有騎兵。不過人數不多。只有兩千騎左右,除卻五百騎是護衛著趙能的中樞之外。其餘的騎兵則都是佈置在大陣的右上角,準備發起決定性的攻擊,也就是所謂戰鬥中投入地決定性力量。
這法子的確是操典和濟南軍議冊子之中的標準做法,但用在現在的戰鬥之中,沒有一點的意義。
這些分散出擊的蒙古輕騎,遠遠的躲開了膠州營的火銃兵射擊範圍,可那一千多的登州軍馬隊也不可能這時候出擊,這樣地騎兵丟在對方地上萬馬隊之中,就好像是一滴水滴在江河中一樣,沒有什麼作用。
登州軍的方陣此時也是個頗為尷尬地局面,步卒為了保持陣型的嚴整,根本不能出去追擊,當然也沒有那個機動性去截擊正在不斷湧出的蒙古輕騎。
此時登州軍的正面的朝鮮火銃兵和漢軍步卒列成的陣勢,正在緩緩的向前移動,在火銃射程之外的蒙古騎兵,目前也是攻擊不到登州軍,而前面那緩緩迫近的步卒佇列,反倒是最直接需要應對的。
“敲集軍鼓!”
趙能在馬上下令,傳令兵的立刻把這個命令傳遞到各個營的佇列中,鼓聲開始響起,二十多個方隊開始緩緩的朝著中心靠攏。
登州軍的大方隊開始縮小,這可是幾個方向上都有敵人迫近的局面下,山東的步卒居然能做出這樣的戰術動作。
營和營之間的距離變小,讓整個的陣型更加的堅實,更加的穩固,更加堅實和穩固,這是膠州營的戰術安排,不過在那邊觀陣的韃虜親貴們看來,大戰之中,居然還能從容的做出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個不可思議。
眼角大跳的女真將領可不是一個,對方這麼大的陣型縮小之後,對抗騎兵衝陣的能力更強,反倒是奉命大將軍阿巴泰卻更加泰然自若。
左翼的蒙古騎兵排成很零散的隊形,鋪開來向前前進,膠州營的將領們終於發現,韃子左翼蒙古騎兵的這個戰術動作,不是為了攻擊,最起碼現在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讓密集的陣型儘可能的疏散展開。
左翼的蒙古輕騎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疏散開來,漸漸的已經是把整個膠州營的陣型包圍了一半,外沿的火銃兵都是緊張萬分,把手中的火銃架好,對著外面遊弋的騎兵,可這些蒙古騎兵在馬上尖叫大喊,極盡挑釁之事,但就是不往這射程之中衝擊。
登州軍多是新兵,膠州營步卒的好處是新兵的生澀表現可以用紀律和先進的戰術來彌補,但此時心理素質的缺點卻暴出來了,在最外延的火銃兵很多都是忍不住開火,但對方在射程之外,就算是打鳥也打不到。、
還有計程車兵被外圍大股騎兵的陣勢震懾,鳥嘴勾上掛著的火繩熄滅,火繩雖然耐燃,可還是要不停的吹氣保持燃燒,這種情況,不到射擊的時候,往往還發現不了。
這種種拙劣的舉動,又要手忙腳亂的重新裝填彈藥,更換火繩,氣得在他們身後督戰的火器統領,拿著帶著刀鞘的腰刀猛砸。
此時的登州軍方陣,看似不動如山,但在種種的細節上,已經有些不對了。
十門火炮已經是重新推到了陣列的正前方,炮隊統領在火炮前面大聲的喊道:
“壓住,壓住,等韃子進了射程再開炮,打的慢點,現在還沒到晚飯的時候,用不著咱們燒紅了炮管做飯!!”
膠州營軍中這種難得有這樣的幽默,炮隊和周圍的火銃兵都是鬨堂大笑,趙能在馬上嘴角上挑,那炮隊統領方才卻是因為失誤,差點影響了整個戰鬥的大局,心中也是有點發虛,方才這個笑話的意思,也是表明自己不會再犯。
看見趙能這樣的表示,這炮隊統領的心思也是定了許多,正當面的朝鮮火銃兵和漢軍步卒雖然是緩慢和混亂,但還是進入了射程之中。
這麼密集的陣列,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靶子,登州軍的炮隊當然不會放過,“開火!!”大聲的命令之後,火炮又是打響。
每一炮打出,都是在正前方走來的步卒佇列中造成足夠的殺傷,此時還沒有到火銃兵的射程之中,手持著沉重火銃的朝鮮兵也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上就開始衝鋒,他們鬼哭狼嚎的硬挨著炮擊。
因為他們不管是後退還是朝著兩邊跑,肯定會被所謂的“友軍”殺死,他們想要活路只能是衝到前面去。
幾千人的大隊就這麼不顧炮火的轟擊,朝著膠州營走來,這種聲勢比起方才的櫓車陣線還要駭人,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