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來者是岳飛?”
“人家那位先生專點了這段兒。”胖女人拿出鈔票—捻,又立馬塞回去,正色唱。
漢子仇讎地乜眼冷覷大模大樣坐在正中高出眾人一頭的錢康。
錢康小聲對肖科平說:“我最喜歡的那首歌就是:“走遍了世界各地,我還是最愛我的北京”
肖科平好奇地四周張望:“解放多少年了,這些人還在?”
“嘿,你以為呢,這就是咱們民族精神帶文化的根兒!少了這些人還行?就說這壺高末吧,是喝不起好的麼?就覺得亞賽威士忌!”
旁側一個昏昏欲睡的老頭兒這時冷丁開口,惡狠狠地盯著二人:
“這話不假,打庚子年八國聯軍洋槍洋炮轟了這麼些年,底根沒變,靠誰?現而今八國聯軍又攻伊拉克去了吧——漢戲!”
錢康陪笑:“您見得多——當然!”
老頭兒鼻子哼了一聲,又靠牆睡去。
一直盯著錢康看的中年漢子,忽然想起這位爺的名諱了,吼了一嗓:
“白臉!”
正悠閒滋潤地呷了熱茶品味兒的錢康聞聲一哆嗦,一嘴熱茶立時噴回碗裡,舉頭往後張望。
漢子跨過凳子,三、五步過來,親熱地拍著錢康的肩膀:
“不認識我了,白臉?我是‘三兒’呵。”
“啊,三兒。”錢康認出漢子,“你不是去新疆了?”
“是去了,架不住又回來了。行呵,白臉,發了吧?這一身西裝得幾千人民幣?”
“不值什麼,工作服。”
漢子騎著條凳坐下:“早聽說你發了,一宣佈改革我第一個想到你,完了,這小子要扇起來。咱班四十多個同學,一水的衚衕串子,偏你,當時我就看出這丫大了不會閒著——果然!好呵,好!不錯,不錯——繼續混吧。”
“我沒怎麼著。”錢康囁嚅道,“主要是給國家掙點洋錢,自己也就一弄肚歪。”
“這貢獻還小麼?這就算混出來了。你爸怎麼樣?老人家還在麼?”
“還在還在。”
“打你們家搬走,我就沒見過老頭兒。前一陣兒還想呢,什麼時候抽空兒打聽清楚了上哪兒去看看老頭兒。好歹也是教過我雖然什麼也沒教會——這妞兒是你‘磅不’?”
漢子扭臉上下打量肖科平。
“她也是咱們學校的。四班的你沒印象?在學校就吹笛兒。”
“噢,噢.也是咱這一帶的家雀變的。”
“比我可強,人那是正經的。藝術家!我們亞洲都數得上的長笛演奏家。我準備給她舉辦個人演出會,好好宣傳宣傳——省得誰也沒聽說過。”
“噢,噢.百鳥朝鳳全是你吹的吧?”
肖科平板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