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是怎生狀況,卻未曾想,會是這般。
玉尹一旁也是暗自嘆息,這顯然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且還抓住了羅德軟肋。
羅德看似剛強,實則內心懦弱。
被人一嚇,居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了。
他看了看羅四六,發現羅四六好像一下子變得蒼老許多。父子兩人四目相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半天,玉尹開口道:“大郎,你在書院裡,可得罪了什麼人?”
羅德苦笑道:“小乙,不過一介書生,平日在書院,也極小心,從不與人爭執,只是苦讀聖賢之書,哪裡會得罪人呢?”
玉尹說:“大郎,得罪人未必會爭執,恐怕這裡面,另有隱情你仔細想想,近來書院裡可發生了什麼事故?或者說,將會有什麼事故發生?”
羅德一臉茫然道:“沒什麼事故啊!若說有,也是今秋太學登第,各大書院,都會參加。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埋頭苦讀,並沒有得罪別人。”
“你書讀的如何?”
羅德想了想,“雖非最出眾,但可及第。”
玉尹有些明白了!
及第,是科舉的術語。
但由於宋徽宗取消科舉,從太學生中提拔官員,故而每年都會有大批學子,試圖進入太學就學。於是這入學的考試,在不知不覺中便沿用了科舉的術語。
及第,那就是屬於高材生嘍!
太學招收的學生雖然不少,可畢竟有限制。
如此分下來,每個書院招收的數量,必然也有限額。能幹掉一個競爭者,就能多一分保證。要清除障礙,自然是從羅德這種一無家世,二無錢財的普通學子身上著手。恐怕羅德就是因這個原因,才遭到了陷害。
只是這手段,未免太卑鄙了些
玉尹心裡嘆了口氣,感到無可奈何。
這種事,他真幫不得什麼忙,只能為羅德感覺可惜。
在他前世,比這更噁心的手段都見過。為了能考上大學,連祖宗都可以不要,明明是漢族,卻在報考單上填寫少數民族,已獲得加分
那手段,雖算不得卑鄙,卻真個是沒品到家。
羅德很明顯是被書院和同窗聯手設計,被做的實了,想要翻案也很困難。
最關鍵的是,他在殺豬巷又鬧出那麼一出事來,恐怕名聲也臭了!就算是能洗清冤屈,想入太學,也不太可能。畢竟進入太學,要品學兼優。
不過是不是真的,可這名聲卻不能有汙點。
就好像高堯卿高堯康高堯輔兄弟,身為高俅之子,但平素裡為人卻很低調。也許背地裡是壞事做絕,但在明面上,卻讓人挑不出任何刺來。
至於風花雪月?
那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連蘇東坡那樣的人物,也經常出沒勾欄瓦舍,算得什麼大事?
總之,羅德這一回,可真真個算是完了。固然有他人的陷害,但他自己,同樣也有無法退卻的因素。
面對這情況,玉尹又能給出什麼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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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四六帶著痛哭流涕的羅德走了!
那哭聲猶自遠遠傳來,讓人感到莫名心酸。
“小乙哥,真個幫不得大郎嗎?”
玉尹搔搔頭,輕聲道:“若告到官府,洗刷罪名倒也不是沒有希望,但想要入太學,恐怕困難這樣吧,我回頭再找二哥與三哥打聽下,說不得能為他洗刷罪名,卻僅此而已這幾日九兒姐多費心,有閒暇時,不妨去四六叔家裡探望一下。四六叔這輩子,也是真個夠苦的”
“嗯!”
燕奴應了一聲,看著玉尹目光裡,又多了些柔情。
小乙哥,總是個知情義的好男兒!
三月小雨,淅淅瀝瀝。
來匆匆,去無痕,有些令人無法琢磨。
深夜時,開封府籠罩在濛濛雨霧。觀音院周圍,萬籟俱寂,透著靜謐氣氛。
玉尹已經睡了!
但燕奴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已經很乏了,可精神卻顯得極為亢奮。回想過往,燕奴突然有一種古怪感受。
原以為對小乙哥很瞭解,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至少那琴技,可不是一兩天就能練成,需要常年累月的練習。偏偏從未見小乙使過,若非親眼所見,她甚至會以為,如今小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