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相撲,加之早先常與人鬥毆,自有一股子剽悍之氣。
可如今在這剽悍之中有多了幾分儒雅和淡然,卻使得那剽悍少了幾分粗魯,多了幾分英氣。
趙多福忍不住拍起了手掌,“小乙,好解詞!”
這廝究竟讀過多少書?
難不成,這廝專攻詩詞嗎?
怎地這許多詩詞,信手拈來的縱意瀟灑,李逸風看在眼裡,也忍不住是連連搖頭。
又讓這傢伙,出了一次風頭!
你說你走便走了,偏偏臨走還來了這麼一下,這真是,真是
李逸風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語句,若他也是穿越,倒真可能會想出一句非常經典的後世言語。
哥便是不在東京,東京城裡一樣流傳著哥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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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詞不過小道,yù小乙可敢與我比琴?”
王勝實在是拉不下臉面,被yù尹這麼生生奪了風采不說,更令兩位帝姬為之稱讚。
此時的王勝,儼然一隻開屏的孔雀,想要吸引兩位帝姬關注。
可越如此,就越使人厭惡。
他站起來揮舞手臂,大聲喊喝。
趙福金俏臉一沉,“王勝,你究竟要怎地則個?”
“yù小乙,你不是精通樂律嗎?”王勝沒有理睬趙福金,而是衝著yù尹大聲喝道:那咱們便比一比樂律,咱們各使一曲,讓大家評判,看你這開封第一琴,是否真的名不虛傳。”
輸給誰都可以,便不能輸給yù尹。
想我堂堂太宰族侄,又怎可能比不過你一個馬行街的屠販。
“小乙”
李逸風聽出了王勝話中陷阱,忙起身想要阻止。
哪知yù尹一起開口,朗聲笑道:“那便聆聽王‘衙內’手段。”
王勝,笑了!
“來人,取我琴來。”
王勝身為王黼的侄子,自然也有扈從相隨。只不過,在這小亭之中,他那扈從沒資格進入。所以,扈從多是在池畔聆聽吩咐,聽到王勝的叫喊聲,立刻有人答應。
不多時,只見一扈從捧著一張古琴前來,恭恭敬敬擺放在琴桌上。
可如此一來,不少人都變了臉sè。
“七絃琴?”
李清照眉頭一蹙,便要起身說話。
yù尹善使嵇琴不假,可這嵇琴與七絃琴,卻有著極大差別。
七絃琴,也就是瑤琴,古琴那可是君子四藝之一。而嵇琴雖然說已可以登上宮宴,卻還是有些上不得檯面。yù尹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便是能使嵇琴,也不見得能使七絃琴。這王勝,分明是在偷樑換柱,設了一個圈套給yù尹。
王勝道:“自然是七絃琴,難不成學那走街串巷的伶人不成?”
yù尹面頰抽搐,顯lù出凝重之sè。
“小乙,便認輸了,也不算丟人。”
“是啊,你雖精通樂律,可是這七絃琴和嵇琴全不一樣,你可莫要上他的當才是。”
王勝得意洋洋,“怎樣,可敢比試?”
yù尹閉上眼睛,雙手握緊了拳頭。
李逸風甚至看到,yù尹那衣袍隨著身體,輕輕抖動
“小乙”
yù尹睜開眼睛,攔住了李逸風。
“今日自家受李娘子相邀而來,本已是榮幸。
奈何王‘衙內’這般苦苦相bī,小乙真個是也罷,既然如此,咱們就比試一回。
不過,你可敢與自家作撲嗎?”
作撲,便是下賭注。
王勝聞聽一怔,心裡暗道一聲:這傢伙莫非是七絃高手嗎?
可是再仔細看時,又發現yù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心裡一動,他旋即醒悟過來。
這廝,分明是虛張聲勢!
“yù小乙,你若想作撲,那邊只管作來。”
“我若是輸了,便斷了我這手,從此不再使琴;可你若是輸了,又如何作撲與我?”
“我”
王勝嚇了一跳。
他那想到,yù尹居然是和他作這等‘ròu撲’。
所謂ròu撲,就是指用身體的部位做賭注來賭博,手腳眼睛,甚至連性命都能作撲
“小乙,你這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