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習泥烈也不知是在對那屈突律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反正這番話出口,身邊幾人連連點頭。
屈突律說:“四太子身系大遼國祚,怎可以輕身犯險?蜀國公主,實在是太不懂事了不過,公主這般急切,究竟是什麼原因?以咱之見,只怕是那南人作祟,mí了公主的心。四太子,那南人終究不是自己人,宋人不是有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四太子此次返回可敦城,對這個南人,卻不可以不加以防範。”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耶律習泥烈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經意間,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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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咱們三個?”
玉尹驚呼一聲,看著任怨久久不語。
一場血戰過後,高飛所部一蒲輦金兵全軍覆沒,可是在玉尹這邊,同樣死傷慘重。
留在河畔一共有七個人,其中也包括了任怨和耶律查奴。
然後戰後清點,卻發現其餘四人,全都戰死。有兩人本來就受了傷,但是卻沒有退縮,殺了三名金兵才陣亡。其餘兩人,也都是力戰而亡,更有一人屍首兩處。
耶律查奴對此,倒顯得很平靜。
畢竟經歷過青冢寨一戰,更慘烈的場面也看到過,眼前這場面,說實話算不得什麼。
可是在玉尹和任怨看來,這一戰卻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接下來,怎麼辦?”
任怨忍不住開口問道。
玉尹把寶刀入鞘,插在腰間,然後又從一匹無主的戰馬身上,找出來了一根繩索。
“咱們過河。”
“啊?”
“這些虜賊這麼快追上來,看樣子賊酋未必肯放過咱們。
萬一還有追兵,不說多,只要一蒲輦兵馬,憑咱們三個,斷無活命可能趁虜賊援兵還沒有抵達,咱們要儘快離開這裡。你二人不都會泅水嗎?咱們三個相互照拂著,一起泅水過去。對了,找兩根木頭帶上,累的時候,也能在上面歇息一下。
事不宜遲,趕快行動!”
耶律查奴和任怨臉sè變了一變,一咬牙,分別行動起來。
還別說,真就在廢墟里找到一塊門板,倒是讓玉尹也放心不少月朗星稀,金河泊河面平靜如畫。三人氣喘吁吁,把那塊木板丟進水中,然後把一應兵器和一些隨身物品都放在門板上,而後有用繩子套在腰間,推著門板,慢慢走進水中。
一場慘烈搏殺,三人都非常疲憊。
可三人也都清楚,而今這邊已變成是非之地,多停留一會兒,便會增加一分危險。
門板漂浮在水面,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三人壓力。
一邊往對岸泅水,任怨突然道:“小乙,四太子為何不讓你先走?”
玉尹,沒有回答!
耶律查奴冷笑一聲,“小乙武藝高強,且有謀略,於我等正是臂助。
可惜小乙是公主請來的人,四太子未必能放心,更不要說身邊還有小人挑撥離間。”
“哪個?”
任怨忙問道。
“除了那屈突律,還能有誰?”
耶律查奴的語氣極為不屑,同時偷眼看去,卻發現玉尹面sè如常。
“說實話,可惜蜀國公主非男兒身要不然,咱倒是覺著,蜀國公主最適合接掌國祚。”
“查奴慎言。”
任怨嚇了一跳,忙開口打斷了耶律查奴的話。
玉尹依舊沒出聲,胳膊搭在門板上,默默的往對岸游去
“查奴,到了對岸,千萬別亂說話!
其實燕子呵呵,君不聞,巾幗不讓鬚眉這句話嗎?燕子是女兒身不錯,但這大遼最強盛時,卻是睿智皇后當政。不過這些話你知道就好,畢竟燕子不表態,咱們說什麼都沒有用處。傳揚出去,反而會得一個挑撥離間的罪名,畢竟四太子和燕子是兄妹,是一家人而咱們三個,不過是外人,怎好插手他人家事?”
玉尹說完,便閉上了嘴巴。
而耶律查奴和任怨,也都不再出聲
說實話,玉尹已經看出,耶律習泥烈算不得一個雄主。
先前在路上伏擊謀良虎的時候,見謀良虎人多,便縮手縮腳,不敢下令出擊。也正因為這原因,任怨等人被謀良虎發現,折損了不少人。如果當時他能果斷一些,說不得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