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估元年,也就是公元1049年,朝廷又下令命工匠按照木塔式樣,改用鐵sè琉璃瓦,在開寶寺福勝院東邊上方院內的夷山重建主塔,改名為靈感塔。又因塔身琉璃磚瓦的顏sè混入鐵鑄所以開封人又把這靈感塔,稱之為“鐵塔”
前世,玉尹也曾參觀過鐵塔。
不過那時候的鐵塔,並非而今這座鐵塔。
勿論是從規模還是格局來看都遠遠沒有而今這種神韻。
玉尹突然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良久,才隨著燕奴繞過開寶寺山門往永興坊走去。
“師叔怎地住在這邊?”“卻不知道,只說是他早年曾收了個徒弟,便定居永興坊。
這次師叔出任御拳館天字房教頭本來可以住在御拳館安排的住處可他卻執意在這邊安家。不過,他那徒弟已經過世,留下一子,住在這邊對了小乙,說不定你還認得師叔那個徒孫便是之前負責給咱家裡送草料的齊掌櫃,齊龍騰。”
“啊?”
玉尹聽罷不由得吃了一驚。
“我可記得,齊龍騰不像是習武之人。”“那我就不清楚了”夫妻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
不知不覺中,兩人便來到了一座宅院門口。
燕奴上前叩響門扉,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聽到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緊跟著一個稚nèn的女聲傳來“誰在外面?”“敢問這裡是老齊精料掌櫃家嗎?”
“我阿爹不在。”話音放落,門開了。
從裡面走出一個穿著粉紅sè小襖的女童,梳著個雙鴉髻,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玉尹和燕奴兩人“阿爹一早便去店裡了,你們若找阿爹,便去店裡吧。”燕奴嘻嘻一笑,蹲下身子“你可是紫萱?”“你是誰,怎麼知道我名字?”
小女童一臉好奇之sè,天真爛漫的回答。
玉尹眉毛一挑,看樣子燕奴為了找陳希真請教,還真個是下了一番功夫。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紫萱乖兒,又是哪個在門外面呱噪?”
那聲音猶如破鑼,嘶啞難聽。
玉尹立刻聽出來說話的人,正是陳希真。
雖然和陳希真沒有過太多交道,但是對陳希真的聲音,玉尹可是一點也不陌生。
小丫頭回頭道:“師爺爺,是來阿爹的。”
燕奴忙開口道:“侄女周燕奴,特來拜會師叔。”小丫頭一愣,疑huò的看著燕奴。
而院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半晌之後,便聽陳希真說道:“丫頭,既然來了,便進來吧。”小丫頭讓開了路,仍一臉的好奇之sè。
玉尹和燕奴邁步走進來,就見這院子不大,左右兩間房,正〖中〗央是一個廳堂。陳希真正站在廳堂門口,看到玉尹,他突然笑了“小子倒是好耐心,居然現在才來。
丫頭,上次見你時,你才剛出生。
這一晃十七年過去,卻已經變成大丫頭了來來來,讓師叔看看,確是有你阿孃的模樣。”燕奴的母親,在她還沒有記事的時候便故去了。
據燕奴說,她母親是在四十多歲才生下了她,元氣虧損極為嚴重。
當時安道全不在開封,以至於找不到好醫生診治。於是,生下燕奴沒過多久,便一病不起,撤手人寰。
燕奴臉上lù出黯然之sè,上前與陳希真唱了個肥喏,而後招呼玉尹見禮。
“好了,休要客氣。
這小子去踢御拳館的時候,可是張狂的緊。學了些皮毛功夫,便要學人踢館也虧得那天我攔住了周鳳山,否則你這傢伙,少不得要被教訓一番。以後小心著點,莫要再那麼莽撞。御拳館建立百年之久,又豈是你個毛頭小子能對付?”
陳希真倒是不客氣,當著燕奴的面,狠狠斥責了玉尹一頓。
這老傢伙恐怕也憋了很久了吧看他教訓的這般痛快,玉尹也是感到有些赧然。
“紫萱乖兒,莫要忙了。
都是自家人,也不用客氣師爺爺給你些錢,去巷子口買些粥水回來。”燕奴聞聽,連忙道:“師叔休要這般,九兒想著師叔還未用飯,所以便準備了些,一起帶來。紫萱也過來食,都還熱著,再不吃便要冷了,便沒了原來的味道。”說著話,燕奴朝玉尹努了努嘴。
玉尹忙把手中食盒拎過來,放在了桌案上。
食盒裡有一盆麥粥,還有燕奴早上才烙好的肉餅。
香噴噴的肉餅,sè澤很是亮麗,配上旁邊兩碟小菜,頓時讓人胃口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