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說是張擇端早期作品,有的則說這是一副贗品,並非張擇端所做。
而今聽張擇端解釋,便有了一個定論:這金明池爭標圖是他早年所做,畫風尚未成熟。
“正道哥哥,這落款”
張擇端笑道:“這落款本事當年自家行卷,進呈翰林書畫院。
後來,也正因為這副畫,自家才可以入書畫院,潛心揣摩,在去年作出清明上河圖一畫。這幅畫,便一直存放在自家身邊,便是最窮困時,也不忍變賣。蓋因這副畫中,寄託了太多事情,若真個變賣了,只怕我這一世,都會因此而後悔。”
他的笑容裡,帶著幾分落寞。
想必在這副畫中,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故事。
玉尹收起畫,輕聲道:“正道哥哥放心,這幅畫且放在我這邊保管,絕不會有失。
若他日哥哥有了錢兩,拿回去便是。”
透過這短暫的接觸,玉尹已經能夠感受出,張擇端的xìng情。
這是個把感情藏得很深的人,同時又是個極有原則的人若真個不要他錢,反而會讓他不快。既然如此,倒不如順著他的心意。不過這幅畫,倒是要真個好生儲存。
玉尹讓燕奴把畫收起,而後陪著張擇端和陳東,走出廳堂。
庭院中,已來了不少人。
有開封府的肖堃肖押司、宋押司、石三、冷飛、羅格等人,還有東京禁軍的封況,甲仗庫御營的凌振。安道全在外面招呼眾人,而封況則坐在門口的桌子上,和肖堃等人說笑。跟我見玉尹三人出來,眾人忙起身上前來,向玉尹好一番道賀。
玉尹也不客套,受了禮物,招呼大家落座。
“小乙哥只管陪客,自家在外面為小乙哥來招呼。”
封況曾拜師玉飛,說起來也是玉尹的兄弟。
所以他來了之後也不客氣,自告奮勇便擔起了迎客的事宜。本來,這些事情有黃小七他們打理,可說實在的,黃小七雖說跟隨玉尹已久,算得上玉尹心腹,可這身份和地位,始終是有些上不得檯面。封況不管怎麼說,也是個軍官,至少在身份上,比黃小七要高出一頭。他既然這麼要求,玉尹當然也不會拒絕,便應了下來。
隨著午時接近,院子外面的流水席上,已經坐滿了人。
就在這時候,忽聽封況高聲喊道:“高三衙內前來道賀。”
玉尹聞聽一怔,忙起身往外走。
才一出了院門,就看到高堯卿大步走上來,一把攫住玉尹的手臂,“恭喜小乙,賀喜小乙。”
“衙內,這話怎說來?”
“黃公子那邊,已經定下來了。”
“啊?”
玉尹旋即醒悟過來,高堯卿說的是那一件事情。
黃公子那邊定下來了嗎?
他心裡鬆了口氣,不管那黃公子是什麼人,都算是為他多了一個靠山。
只是,玉尹有些奇怪:黃公子究竟是什麼來歷?
那天從下橋園出來,他也曾著人打聽過。這開封府達官貴人多不勝數,更有許多沒實權,地位極高的環衛官。其中不泛有黃姓官員,卻沒有一個,符合黃公子要求。
看高堯卿那樣子,似乎對黃公子非常尊敬。
按照他的說法,黃公子的家人,對他老爹,也就是而今殿前都太尉高俅有過恩情。
但這位黃公子的家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玉尹打聽來打聽去,也沒個頭緒。
不過,看高堯卿的模樣,似乎對作成此事非常高興。
玉尹當下笑道:“卻不知何時可以授課?”
“再過些時候吧黃公子最近也比較忙,怕沒得空閒出來。
不過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以後便在我那下橋園內授課具體何時,自家到時候會通知小乙小乙,那黃公子非一般人,你需多小心才是。該如何授課,要有個籌謀出來,哥哥這將來的前程,可就靠你了你若教的好,日後少不得好處。”
這話一出口,讓玉尹更疑huò了。
這黃公子的家人,便有如此能量嗎?
連高堯卿這等人物,也說出這樣的話語來,說明這黃公子的來頭,可真不是一般人。
就在玉尹疑huò時,巷口黃小七的聲音再次傳來。
“武康軍節度使府上,朱絢公子道賀。”
朱絢也來了?
玉尹和高堯卿一怔,忙轉過身來。
而這時候,觀音巷的那一排流水席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