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兵,救援小乙。”
“小乙?”
趙桓一怔,旋即醒悟過來,“你是說那諸率府率玉尹嗎?是他帶你走的?”
趙諶忙搖頭道:“父皇錯怪了小乙,小乙並不知道孩兒也在軍中。後來他發現孩兒在軍中時,已經被虜賊堵住了歸途。父皇,請你速速發兵,否則小乙危矣。”
趙桓把趙諶拉起來,抬起頭向大殿外看去。
卻見柔福帝姬和朱璇兩人怯生生站在大殿外,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嬛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多福走進來,怯生生道:“皇兄息怒,此事怪不得小哥,全是小妹的錯”
“朕不管是誰的錯,朕只想知道,這事情經過。”
這時候,得到訊息的朱璉也匆匆趕來見此情況,忙把人驅散,拉著趙多福和朱璇走進紫宸大殿中。
趙多福這才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一旁趙桓聽得,濃眉抖動一下向朱璉看去,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朱璉嘆了口氣,把趙諶緊緊摟在懷中,用嗔怪的口吻道:“小哥,你可知道你這次胡鬧,扯出來多少事情?幸好你沒什麼事,否則的話必然會惹來滔天大禍。”
“那狄馬營的狄克敵而今何在?”
“狄克敵父子讓焦成把我們送回來,他父子則趕赴陳橋,支援玉尹。”
趙桓一蹙眉立刻把內侍喚來。
“康履,種卿而今進度如何?”
“方有樞密院送來訊息,老種相公已經擊潰了虜賊完顏賽裡所部,正趕赴陳橋增援。
此外,河南府援軍先鋒張玘,也已經抵達八里灣距離陳橋不足二十里。”
趙桓心裡猶豫不決。
是應該繼續追擊,還是該停止戰鬥?
若繼續追擊,便成就了种師道的赫赫戰功,日後在朝堂上,必然成勢;可若不追擊,這大好機會便眼睜睜放過嗎?趙桓又覺得有些不太情願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還是朱璉說了一句:“臣妾曾聽那玉小乙說過一句話:若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怕死,則天下太平。這朝堂上的事情,臣妾不懂。可是這玉小乙,確是為我大宋江山忠心耿耿。此人雖沒個出身,靠著餘蔭得了補身,可這份忠義,卻不遜色那些飽讀聖賢書的人。難得他對小哥如此盡心,日後說不得能為小哥分擔憂愁。
官家不是常說恨不得可用棟樑。
若這玉小乙真個死了,豈不是平白便宜了別人的威望?不管怎麼說,他是小哥的人!”
玉尹是趙諶的人。
這一點,從他擔當了諸率府率的那一刻開始,便已經無法改變。
朱璉這番話還有一層意思:你既然擔心种師道勢大,何不分了种師道這份功勞?
沒錯,种師道督戰牟駝崗大勝的確是功勞不小,可如果沒有玉尹死守陳橋,這一戰的戰果也未必會這麼顯赫。完顏宗望若非是後路被斷,說不得便會和种師道死戰。所以說,這一戰真正的首功,還是玉尹。而玉尹,確是趙諶身邊的近臣。
朱璉不愧是官宦家庭出身的女子,一句話就說中了趙桓的心思。
趙桓最擔心什麼?
其實這一戰的勝負,與他而言都無所謂,甚至說,他寧願失敗,也不願意勝利
原因嘛,非常簡單。
种師道贏了,名聲是他種師道的,與趙桓沒有半分關係。
不但如此,一旦种師道大獲全勝,勢必會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力量,能夠與皇室抗衡的力量。士大夫勢大,非趙桓所願見到但若這一戰的首功為皇室所有,种師道的功勞,也就變得不足為道。
這其中利弊,需要好好思量。
趙桓眼睛眯成一條縫,突然笑道:“聖人說的不錯,如此忠臣,豈能坐視不理?”
他站起身,沉聲喝道:“康履!”
“奴婢在。”
“立刻傳朕旨意,告訴種公,讓他務必儘快趕去陳橋,救援玉尹所部太子親軍。”
趙桓把‘太子親軍,四個字咬得很重。
康履哪裡還能不明白他的意思,這分明是趙桓,要搶奪了這一戰的首功。
“奴婢立刻就去。”
康履領命往外走,可他前腳剛走出紫宸大殿,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歡呼聲。康履心中疑惑,忙快步往外走。不等他走到宮門,就見一騎飛馳而來,馬上騎士一邊縱馬疾馳,一邊大聲呼喊:“陳橋大捷,陳橋大捷虜賊兵馬與陳橋被徹底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