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把積雪撥開,卻見那雪堆下面,靜靜躺著一具屍體,在火光下泛著慘白之色。
兩個小販嚇得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旋即,汴河河堤的上空傳來一聲驚叫:“殺人了,殺人了!”
開封府大牢中那間獨立的牢室裡,暖烘烘的。
冷飛讓人送了一個火爐在牢門口,還吩咐獄卒煮了麥粥。玉尹便坐在牢門口,喝著粥,吃著熱騰騰的包子,看上去非常悠閒。
在牢室對面的大牢中,幾個潑皮縮在角落裡,不停的吞口水。
包子,是都亭驛旁邊李家包子鋪的包子,皮薄餡大,油水極多。一口下去,就見湯汁四溢帶著濃濃的肉香。這李家包子鋪,在開封府有幾十年的歷史,名頭不小。祖傳五代人做包子,硬生生闖出名號,甚至連洛陽人為吃一口包子,不惜車馬勞頓,跑來開封品嚐。一個包子便二十文,可這食客,卻是絡繹不絕。
對於那些潑皮而言,二十文是今天價。
若換個人,他們便敢鬧將起來把那包子搶到手裡。
可面對玉尹,他們真不敢!這是開封府市井中的新貴遠非他們這些潑皮閒漢敢招惹。
天冷,聞著那包子的香味只讓一幫人眼饞不已。
玉尹抬起頭,看那幾個潑皮的模樣,頓時笑了。
他招手示意獄卒過來,把面前的包子送到了那牢門口,“能在此相聚,也算緣分。
剛出籠的包子,一起吃,大家莫要客氣。”
潑皮們猶豫一下一個膽大的上來拿起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滾燙的湯汁燙的他直個吸氣,可是卻不肯把包子鬆手。有一人上來,其他人也跟著跑過來
“小乙哥仁義。”
“是啊早就聽說小乙哥有情義,果然名不虛傳。”
玉尹笑呵呵問道:“你們幾個,又怎地進來?”
“不瞞小乙哥,卻是打架,傷了人進來。”
“是啊,而今真個不似當初,想要討生活卻越來越難小乙哥是不知道,外城那些個醃攢貨,也不知怎地突然變得極有錢,不斷來內城搶生活。這些人聚在一起,也忒勢大。我等和那幫醃攢貨打了兩次,到也不分勝負,卻都被抓進來。”
玉尹突然停住,詫異問道:“怎地只你們被抓?”
“還不是那幫醃攢貨使了錢榭
玉尹眉頭一蹙,心中有些古怪。
重生這麼久,對於開封府市井中的狀況,倒也有些瞭解。
開封府內城、外城,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恪守規矩,很少撈過界來。他不混市井,所以不清楚而今狀況。聞聽幾個潑皮一說,卻感覺著有些怪異了······
一幫子潑皮,哪有那許多錢來?
若是蔣門神或者張三麻子這些人勾心鬥角,倒也可以理解。
但問題是,蔣門神和張三麻子這些人大都相安無事,更不可能輕易動用官府力量。
那這裡面,便有問題。
“你叫什麼?”
玉尹突然問道。
那最先過來吃包子的潑皮忙回答說:“小底名叫林三郎,小乙哥便喚小底做小三即可。”
小三?
玉尹笑了,“那開封府如何判的你們?”
“呃,拘十五日,杖十嘿嘿,當不得事。”
“出來後,到便橋屠場找我,我有事要請你勾當。”
“小乙哥這怎說得話來?有甚吩咐只管說,小底們求之不得。”
一幫子社會底層的混混,沒有任何依仗。似玉尹這種雖非團頭,實則比團頭更厲害的人物,一向被他們視為靠山。只是此前,苦於沒有機會投奔。沒想到這坐了回大牢,卻拉上了關係。林三郎幾個,自然欣喜萬分,反倒是覺得交了好運。
玉尹沒有再囉嗦,喝了一碗麥粥,便退回牢房裡。
昨夜刺殺唐吉,雖取了唐吉性命,卻也受了傷別小看唐吉那一膀子,卻是帶了勁力。若非玉尹服用內壯丹,近來又苦練大力金剛護體神功,說不得五臟六腑都要重傷。雖然這般,還是有些不妥。玉尹在牢房裡,擺了個混元樁的架勢,慢慢調狸內腑傷勢。
就在這時,忽聽牢房大門哐噹一聲開啟。
緊跟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一幫子如狼似虎的差役衝進牢內,便來到玉尹牢室門口。
為首一人,確是個眼生的。
“誰是玉尹?”
“在下便是。”
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