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準備啟程動身。
事實上,對於玉尹出任應奉局都監之職的敕命,朝堂上爭議頗多。
不管是李邦彥為主的議和派,還是主戰派,都不太贊同這項任命。畢竟玉尹身無功名,給一個文林郎的補身已經非常優渥。若在委以實職,於律法也不太相合。
從來都是劍拔弩張的兩派,而今卻為了一個小小的市井中人,聯合起來。
李綱率先站出反對,言辭極為激烈。
他費盡心思,想方設法與李若水聯手想要奪取大宋時代週刊,誰料到最後卻平白便宜了太子趙桓。愛子李逸風遠離膝下,甚至放棄前程,放棄學業,前去真定府做了個小小的知寨,不過從九品官職。而玉尹要擔當的應奉局都監,卻是個正八品的職務,讓李綱這心裡面,又如何能夠平衡?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表示了反對。
“若此例一開,我大宋百年律令,也將毀於一旦!”
李綱在朝堂上,大聲咆哮。
他的態度,也得到了李邦彥等人的支援。
“那玉小乙不過觀橋書院學子,得文林郎補身,已是特例。
若再擔任實職,恐日後有人效仿。似他這種無寸功在身的市井之人,焉能擔當重任?”
不過,即便是滿朝文武都不贊同,徽宗皇帝最終,還是發出了敕命。
這裡面,皇太孫趙諶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反覆與徽宗皇帝說較玉尹,倒也讓徽宗皇帝對玉尹的態度,有了不小的變化。離開東京也好,省得他再繼續惹是生非!
再者說了,那大宋時代週刊已經收回,落入趙諶之手。
算起來,這一次確是皇家得了便宜,他自然也不想再去計較玉尹過去的所作所為。
說到底,徽宗皇帝對玉尹的反感,不過是當初玉尹和茂德帝姬傳出緋聞,而後又駁了了他顏面,不肯就任太樂署博士。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也不必再去計較。而且,對於玉尹的樂律上的造詣,這位多才多藝的帝王,同樣是非常讚賞。
出去磨練一番,說不得也能有些長進。
當初,徽宗皇帝可以不顧一切,把高俅從一個市井潑皮一步步提拔為而今的殿前司都太尉。現在,他便是要提拔玉尹,又有哪個能夠阻攔?應奉局是為徽宗皇帝做事,讓玉尹做個都監,也是他皇家的事情。素來優柔寡斷的趙佶,這一次倒是非常堅決。
敕命一出,滿朝皆驚。
李綱李邦彥等人,再次上書懇請徽宗皇帝收回敕命。
可那奏書入了皇宮之後,便如石沉大海,再無半點聲息
李綱知道,徽宗皇帝主意已定!
再想要阻攔,也不過是空費氣力,只好閉上嘴,不再言語。只是這心裡面,對玉尹卻平添了幾分嫉恨。若不是這玉小乙鬧出這許多波折,焉有大郎離家之事?
“伯紀,休怪罪玉小乙了!”
李若水端起酒壺,為李綱滿了一杯酒,輕聲道:“此事說起來,也是你我算計他在先。玉小乙從頭到尾,都不清楚是什麼狀況,甚至還因此受了牢獄之災你我一心為公,自無甚愧疚。可閒暇時細想,我等所為,於那玉小乙何其不公?”
亭外,飄雪。
十一月的隆冬,又迎來了一個雪夜。
李綱的表情陰鬱,閉上眼睛,久久不語。
“其實,你我都走了一條岔路。
總覺著那大宋時代週刊甚有影響,取來便可以為我所用。可這兩日我細想下來,大宋時代週刊真正高明之處,還是在於那玉小乙的操作。而在這一點上,你我同樣可以做到。然為省事,卻算計到了孩子們頭上。況且大宋時代週刊,與你我來說,並不適合。他們所針對的,大多是市井中人,與我等又有多大幹系?
與其當初花費那許多心思,還不如自己開設一份邸報,說不得而今已經有了用處。”
李綱不是不明白李若水所說的這些話,可心裡面就是不太舒服。
“你的意思,便這麼算了?”
“不然要如何”
“可那玉小乙身無功名,怎可任職。”
“任不任職,非你我能夠決定。官家已有了計較,你我再去爭執,也無甚用處。
再者說了,你道那玉小乙真個想做這都監?
他家業都在開封,而今卻要離開東京,前往杭州說穿了,還不是被你我所逼。若當初咱們不那麼算計他,他說不得現在,正隨演山先生閉門苦讀,怎會去受那舟車勞頓之苦?算了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卻不如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