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是一次,而是三次渡河成功。
牟駝崗,看似安全。
可一旦女真人突破黃河天塹。牟駝崗必然首當其衝。
“對了,過幾日李伯紀會送來一些死囚到時候便交由少陽負責,咱們還要做些準備才是。
御營那邊,已經準備撤回東京。
只是工匠撤走,但御營兵馬卻還有留守牟駝崗。
伯遠兄和淩統制也不陌生,便多與他聯絡。將來也好相互呼應。必要時,可以把死囚送給淩統制一些。雖說沒甚大用處,但也能多個勞力,也算是聊勝於無吧。”
“那柳家莊可要看護?”
“柳家莊啊”玉尹思忖一下,便沉聲道:“柳大官人離開時,把家人託付於我,自不能袖手旁觀。便讓柳大官人的家眷入城居住,反正他在城裡也有宅院。
至於莊上家僕,願意留下來的就編入淩統制麾下,若不願意留下,則儘快疏散還有,莊上的糧倉也要搬進城裡。這件事就拜託少陽出面,也許能好一些。”
那柳青,也算是開封城裡手眼通天的人物。
換個普通人過去,還真不一定能勸說動柳青的家人搬走。
但陳東好歹是太學出身,比之凌振都更具說服力。一旦金軍渡過黃河,柳家莊少不得要遭遇洗劫。那莊上還有許多糧食和牛馬,留在外面,只會便宜了女真人。
堅壁清野?
玉尹自認還沒有這個能力。
但他絕不會留下半粒糧食給女真人,怎地也要送進城裡。
至少,可以平抑一下城裡的物價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牛皋等人便告辭準備離去。
陳東走在最後面,被玉尹喚住。
他從懷裡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陳東,“叔祖臨走時,曾向我推薦朱夢說為幕僚。
而今大戰將臨,牟駝崗軍寨雖小,卻又極為重要。
千頭萬緒,需要梳理只憑少陽一人,實在有些辛苦。只是朱夢說此人,與我並不算熟悉。他阿爹倒是和我有些交情,可你也知道,此人很有主意,絕非外人可以影響。我若過去,只怕他會拒不相見。只得辛苦少陽走一回,不知可否?”
原以為,陳東會不高興。
哪知陳東聽完玉尹這番話,卻笑了。
“若朱三郎肯來,自家情願為他副手。”
“哦?”
“朱三郎性子剛強,但確有本領說起來,我與他交情也不算深,但若登門拜訪,想來他也不會薄了自家面子。至於能否說服他前來,自家卻真個沒有把握。”
玉尹也笑了,“那邊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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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帶著書信走了,玉尹總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入夜後,開封又飄起雪來。氣溫越發的寒冷這也讓玉尹,感到非常頭疼。
這麼冷的天氣,黃河必然結冰。歷史上女真人是怎麼渡過黃河,玉尹是記不太清楚了,可想來,也是和天氣有關。若女真人在解凍之前抵達黃河,酸棗宋軍真個能夠抵擋嗎?玉尹心裡不是太有底。但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田行建和蘇燦那邊,不知情況怎樣。
自返回東京,玉尹幾次想要和田行建等人聯絡。
可又因為種種原因。這計劃不得不一拖再拖按道理說,這個時節,田行建等人已經偃旗息鼓。可那幫子水軍。終究是一股力量。必要時,說不得可以派上用場。
“老高!”
“公子有何吩咐?”
玉尹想了想,把當初田行建給他的那塊腰牌拿出來,交到了高世光的手中。
“明日天一亮,你便去軍寨,讓少陽與你一塊腰牌和一匹馬,趕往汴口找田行建。
就說,今虜賊張狂,開封危急,請他召集鄉勇。設法前來救援。”
高世光和田行建打過幾次交道,自然知道該如何尋找田行建。
於是便接過腰牌,點點頭轉身告辭。
玉尹這才放下了心,在靈堂上坐好,看著黃裳的靈位。呆呆發愣
屋外,天寒地凍。
屋內,卻溫暖如春。
火盆裡的炭火,燒得通紅,不是發出噼啪聲響。
燕奴也忙了一天,在玉尹的勸說下。抱著玉如上樓歇息。玉尹一個人坐在靈堂裡看了一會兒的書,也是太過疲憊,將子時便昏沉沉睡著了。迷迷糊糊間,覺得有人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