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場看自家?十三郎他們,可掛念的緊呢。”
“大郎,你怎地來了?”
玉尹忙起身,疑huò問道。
“自家剛才去潘樓送熟肉,順便路過,所以啊,徐,徐,徐姑娘,你怎地也在此?”
楊再興這才留意到院子裡還有外人。
不過,讓玉尹感到疑huò的卻是,楊再興居然認得徐婆惜。
他說話突然結結巴巴,變得好不拘束;而徐婆惜呢,看楊再興進來,也是一怔,旋即霞飛雙頰,低著頭不敢看望楊再興。聽到楊再興的話,也只是輕聲‘嗯’了一聲。
有古怪!
玉尹頓時蹙起眉頭。
而封宜奴則一臉好奇,“婆惜認得這位好漢?”
“嗯。”
封宜奴向玉尹看去,不等玉尹開口,燕奴卻搶先介紹道:“封姐姐,這是楊家大郎,而今掌管著小乙哥的屠場。”
“果然是條好漢!”
封宜奴嘴上客氣,不過言語中似乎並沒有把楊再興放在心上。
她把那《牡丹亭》留下,對玉尹道:“既然小乙有客人,奴便先告辭了從明日起,還請小乙多多費心。奴會讓婆惜每日晌午前來學習,少不得要有些叨擾。”
“哪裡,哪裡”玉尹拿起《牡丹亭》,疑huò道:“怎地封娘子不帶走嗎?”
“李娘子那邊著人印了十冊,原本在李娘子手中保管。
這是拓本,便留在小乙這邊,也方便指點婆惜。”
原來如此!
玉尹便不客氣,把那牡丹亭收好,送封宜奴和徐婆惜出門。
直到這時候,他才想起了那門口的車伕是誰。前次快活林爭跤結束,李師師曾把玉尹攔下。當時那駕車的車伕,不就是這個人嗎?再看那馬車,似乎也是李師師當日乘坐的車輛。怪不得,這車伕方才說,和自己是第二次見面。不過也怪不得玉尹,上次見他是晚上,他還帶著一頂斗笠,玉尹又如何能辨認的出來呢?
“婆惜,你怎地認得那楊大郎?”
在馬車上,封宜奴突然開口詢問。
她不是沒有看出徐婆惜剛才的異常表現,只是當著玉尹的面,實在是不好多問。
徐婆惜臉一紅,輕聲道:“前月高衙內設宴,邀奴前往獻唱。
奴回來時,已經很晚,途經小橫橋的時候被幾個吃多了酒的潑皮攔住。幸虧大郎當時出現,替奴趕走了那幾個潑皮,奴才免去一劫。不過那之後,奴就未再見過他。”
“原來如此!”
封宜奴突然嘆息一聲,“自香燕先生被罷黜,蔡懋知府尹後,開封城的治安,確是比從前差了許多。那廝整日裡只知道吟詩唱和,全無半點開封府的模樣,恐怕這府尹的位子,也做不得長久。”
封宜奴言語中帶著些許譏諷之意,卻又斬釘截鐵。
她確有這個資本說話,誰讓她有個好姐妹李師師可以為她撐腰?
想來回去之後,她一定會去找李師師傾訴,到時候李師師再吹個枕頭風,蔡懋的官位,便不長久了。
只是,封宜奴感嘆完之後,聲音陡然提升。
“婆惜,那楊大郎雖然與你有恩義,你可以用其他方式來報答,卻萬不可動了心。
唉,一入勾欄深似海,你二人終究是要走兩條路。
你的前程,何其遠大,若此次奪了花魁,中了上廳行首之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而那楊大郎便是在厲害,也不過是小乙門下一個殺豬的屠夫,能有甚出息?你可以幫他,你可以報答他,你甚至可以暗中接濟他但只要他一日不出市井,你二人便一日沒有可能。弄個不好,反而會害了他,連帶你也受到牽累。”
休看這勞什子上廳行首風光無限,可暗地裡的苦處,誰又能知曉?
自古以來,這上廳行首能得了好的便沒有幾個,李師師是因徽宗皇帝寵愛,封宜奴則是因為李師師的關係,才能夠呼風喚雨,功成身退。如果沒有這個關係,便動了春心,也是自尋死路。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裡,所謂上廳行首,也不過玩物。
徐婆惜聽得心頭一震,臉上旋即,lù出了黯然之s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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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送走了封宜奴和徐婆惜,轉身回來,便拉著楊再興到一旁,輕聲道:“大郎認得徐娘子?”
“嗯!”
“大郎,你莫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