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尹之所以會露出古怪表情,別有緣由。
水滸傳裡,打虎英雄武松在六和寺終老天年,沒想到現實中,武松又要和六和塔產生勾連。
是天意,還是巧合?
玉尹也有些說不清楚,只是有一種古怪的感受。
但他很快便把情緒調整過來,在思忖片刻之後,沉聲道:“還有一樁事,武提轄便是救出來,也需要有良醫為其診治。張神醫之前為武提轄診治,是出於敬佩之情,而且武提轄身陷大牢,也許還有些同情之意。可武提轄一旦被救出來,便不可以再勞煩張神醫。畢竟武提轄是戴罪之人,張神醫未必敢,弄不好還會惹來禍事。
我已經命高世光返回開封,儘快請安神醫前來。
不過在安神醫到來前,還要設法吊住武提轄的性命所以在動手之前,施大郎還要做兩件事。”
玉尹說話間,只覺頭腦越發清晰。
施全聞聽,立刻站起身躬身唱喏:“但憑玉都監吩咐。”
“其一,請張神醫再為武提轄診治一番,同時要設法從他手裡,弄來穩住武提轄傷勢的方子。
錢兩不成問題,關鍵還是時間高世光往返開封,最快也要來年三月前後抵達。也就是說。把武提轄解救出來之後,我們至少要保他三個月內無性命之憂,否則就是前功盡棄。”
陳東在一旁聽了,連連點頭。
玉尹隨後道:“這第二件事,也非常重要。
大郎方才說你家與智賢長老頗有交情,但並不穩妥。以我之見,你最好是探探智賢長老的口風。若他願意接納,咱們再動手不遲。否則的話。便要另尋藏身之所。”
“小底明白,這就安排!”
施全二話不說,便領命而去。
送走了施全。陳東復又返回,笑呵呵道:“小乙做事,越發精細。有大將之風。”
玉尹老臉一紅,“少陽休要笑我,我這不也是被逼的嗎?
我這身子骨不得康健,始終是一樁麻煩事。而且在這杭州城裡,你我更兩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若不小心,說不得便要遭人算計。我倒不覺什麼大將之風,只覺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啊。”
陳東道:“便是如此,也有長進若演山先生知道小乙這般小心,說不得會很開心。”
“是嗎?”
“那是自然!”
玉尹笑了,靠在大椅上,長出一口氣。
還是缺人啊
本想把武松招攬過來,不想竟是如此情形。
便是把他找來。恐怕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派上用場。而且,李梲遲遲不肯交驗兵符,也非長久之計。若不能拿了這應奉局的兵權,那可就算是白來了杭州這一遭。
想到這裡,玉尹這眉頭。復又蹙起。
兵權、招刺、練兵
這一樁樁一件件,如鯁在噎。若不能儘快解決,這心裡便無法平靜下來。可是,又該如何從李梲手中要來兵權呢?李梲至今不肯交出兵符,理由也非常充分。
玉都監你身子不好,還是先將養身體。
等你身子好了,再把兵符給你,這也是為你考慮
可問題是,他一日不交兵符,玉尹一日便無法招攬兵馬。而且,這種事拖得越久,便壞處越大。歸根到達,還是這傷勢未愈,否則那李梲便沒了這許多的藉口。
“小乙,何故憂心忡忡?”
陳東見玉尹不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甚事,只想到了些許周折”
陳東一怔,旋即道:“甚事周折?武提轄的事情,想來問題不大。那施大郎確有些手段,雖說武藝不高,可是人脈甚強呵呵,這廝在杭州的臉面,可不會遜色於小乙在東京。依我看,此事辦好以後,便把他招攬來,說不得能有用處。”
“啊?”
玉尹抬起頭,詫異看著陳東。
仔細想想,陳東說的還真有些道理!
他而今缺什麼?說穿了,便是缺少人手特別是在杭州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有個地頭蛇幫襯,倒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煩。陳東也說了,施全在杭州的人面廣,加之又有官身,的確是一個絕佳的人選。若能招攬過來,的確能省很多事。
“小乙,我知你擔心李梲不肯交出兵符。”
“少陽莫非有辦法嗎?”
“這件事,說起來的確有些麻煩自家肯定,那李梲絕不可能輕易把兵權交出來。要知道,此前他為知州,軍政盡在他手中。可現在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