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惱怒早上發生的事情歡歡喜喜為他煮了面,卻不想一個女子便把他喚走。而且回到家裡,也不說明白,只說是去見朋友。哪兒的朋友,會讓一個女人來找你?
李觀魚越是這般,楊金蓮便越是不高興。
所以,便是李觀魚滿面春風,她卻沒露出個好臉色出來。
“方才去六嫂家裡玩耍。”
“六嫂?”李觀魚微微一蹙眉,有些嗔怪道:“那等愚婦,整日便是雞毛蒜皮的瑣碎,更時常說三道四,登不得檯面。金蓮,你以後還是少與那種女人交往的好。”
原本很平常的一句話,不想卻激起了楊金蓮的怨氣。
“六嫂是愚婦,你是聖賢人。
沒錯,你是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可你有沒有想過奴家?
你一出去,便是十天半月,把奴一人孤零零拋在這東京城裡,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六嫂或許不曉事,卻幫襯奴甚多。家裡的水,還有柴禾,都是六嫂幫忙操辦。
奴不找她說話,難道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成?”
“金蓮何必生氣,我不是這意思”
李觀魚好一番勸說,總算是讓楊金蓮消了怨氣。
楊金蓮看了看他,心裡輕輕嘆息一聲,便柔聲道:“大郎,午食可曾用過?”
“呃還未曾用。”
唉,你說你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啊!
剛回來,便把你找過去,卻連一頓飯都不管。
楊金蓮心裡雖有些惱怒,可終究還是心疼李觀魚,“那奴便為你做飯,你且稍等。”
“呃,灶膛已生了火。”
“你看你,堂堂太學生,怎操持這等事?”楊金蓮道:“若真個餓了,便去外面叫些回來也好,怎地自己生火?”
說著,她便朝著廚房走去。
哪知道,李觀魚卻在這時侯突然道:“金蓮,我那件藏青色儒衫,還有那雙白底黑麵的靴子怎地找不到了?先前我要換衣服的時候,找了半晌,也不見蹤影,不知放到了何處?”
楊金蓮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廚房,聽了這句話,嬌軀突然間一顫。
心裡面沒由來的發了慌,順口便說道:“你的衣裳都放在那裡,奴又怎知?可能放到了別處,待會兒奴便為你尋找。”
說完,楊金蓮匆忙便走進廚房。
她沒有看到,李觀魚的臉色格外陰沉。
看著楊金蓮的背影,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半晌後突然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回頭為我找一下吧。”
楊金蓮在廚房裡‘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只是這心中小鹿,噗通亂跳其實,她和玉尹倒沒什麼問題。可這好端端把衣服借給一個男人,說出去總讓人不太相信。楊金蓮也不知道,該如何與李觀魚解釋。
卻不知,李觀魚陰著臉上了樓,徑自走進書房。
他在書桌前坐下,一動不動,雙手緊握拳頭!
這件事,有古怪莫非金蓮在我出去的這段時間裡,和那玉小乙做了苟且之事?否則她為何要瞞我?
越想,這心裡便越是壓不住火。
李觀魚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玉小乙,且看你還能張狂多久
第一九零章 火藥
雨後小風很涼。
從汴河吹來的河風,更有一絲寒意。
雖才是仲秋,但天氣已經漸漸轉冷。晌午時一場小雨過後,令溫度隨之降低許多。
玉尹騎在馬上,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他把衣服裹緊了一些,抬頭看了看天色,當下口中一聲呼哨,暗金立刻加快了速度。算起來,和暗金配合了也有好幾個月,人與馬之間的默契,更達到了極致。
暗金年紀雖大,可論腳力並不遜色一些寶馬良駒。
它最大優勢便是沉穩,而且耐力悠長。也許是經歷過太多大場面,所以暗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會驚慌,總透著幾分穩重。玉尹最喜歡的,恰恰便是這一點。
暗金仰蹄狂奔,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便來到了牟駝崗御營。
沿途,可以看到巡邏於官路上的東京禁軍,也使得玉尹這心裡,更多了幾分擔憂。
封況對他說過,朝廷很快便會盤查的範圍向外面擴充套件。
也就是說,早晚會有人巡視御營。
凌振固然可以放心,但卻始終存著風險。
馬還好說,御營那邊給那三匹馬換了顏色,並且打上了軍馬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