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來了,他當然高興了。
一路向前,禿鷹率領一千騎兵很快就到了那日被伏擊的地方,那裡的五百步之地,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燼,有麥杆燒盡留下的,有路邊野樹雜草燒後留下的,更多的卻是鮮卑人、馬的骨灰,從那一具具曲做一團的焦黑殘骸上面還能看出一點人形、馬樣來,周圍空氣充斥著嗆人的焦糊味。
“哇。”不知是誰第一個忍不住嘔吐了起來,接著象是受到傳染一樣,一個接一個,“哇、哇”聲連成一片。
禿鷹開始時是目眥盡裂,怒目圓睜,最後在身邊一千多人的帶動下,也跟著大吐起來,而且比起其人吐得還要厲害。看著這些被燒成黑炭的屍骸,讓他想起了那天被十八龍騎絞成肉醬的部下,剛開始時的憎恨,慢慢變成了一種恐懼,心中沒來由打了個寒顫。
也不知吐了多久,這一千多人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象是大病了一場,一個個沒精打采,雙目無光,呆滯地站立原地。
“將它們都清理了吧!”禿鷹收拾紛亂思緒對邊上的部下命令道,畢竟他們身上還肩負著開路的重任。
雖然過去了三天,大火早已熄滅,但是地面燙人依舊,人站在上面就象站在火炕上一樣,禿鷹他們在馬蹄上裹了層厚厚的皮革,然後在馬尾後面拖上樹枝就這樣一路趟過去。雖然引起了滿天飛灰,但這方法還相當有效,在他們跑了兩個來回後,還真的清理出了一條焦黑的路面來。
“出發!”等在不遠處的少帥蒲頭高聲喝道。
少帥蒲頭已是迫不及待,還沒等禿鷹將路面清理乾淨就催促鐵騎上路。父帥西部鮮卑大人置鞬落羅這次讓他任先鋒大將其實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在鮮卑還沒有長子為尊的說法,更注重的是能力。蒲頭知道這次對他來說很重要,是一次很好證明自己的機會,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下次。
昔日熱鬧非凡的北地郡所富平城,現在是冷冷清清,二萬多百姓已於十一號上午全部撤離,現在留下來的也就皇甫劍率領的一千七百親衛和徐榮的二千郡兵了。
清晨,城主府訓練場,皇甫劍還象往常一樣,先練習了一會劍法,然後又練了一會槍法。這幾天的連續廝殺,讓他對囚龍槍法、斬龍刺又有了更深領悟。
這時負責資訊傳送的雕奴鐵鷹走了過來,恭聲說道:“啟稟主人,哨騎來報,鮮卑先鋒鐵騎七千餘人已過了丁溪城,正向富平城趕來。”
“終於來了!”皇甫劍聽了不僅沒有驚訝,反而有種莫明的期待。
“通知眾將都到大廳裡等我。”皇甫劍對鐵鷹吩咐道。
“奴才遵命!”鐵鷹答應一聲,小跑著離開了。
富平城城主府大廳裡,皇甫酈、鞠義、徐榮、“黑子”成宜、閻行、龐德都已到齊,這時皇甫劍帶著解憂、龍九、龍十八走了進來,眾人見禮。
“徐榮將軍準備好了沒有?”皇甫劍掃視了一眼面前的將軍,淡淡地問徐榮。
“啟稟大人,末將已經準備完畢!”徐榮恭敬異常地答道。自從皇甫劍丁溪城火焚鮮卑人後,徐榮就對皇甫劍敬佩得五體投地,恨不能立即投身為皇甫劍部下。
“好!本官靜待徐將軍的表現了!”皇甫劍面容不變,輕描淡寫地道。
“眾將聽令,除徐榮所部,其餘各部一個時辰內撤離富平城,在富平城南門外五里處聚集,不得有誤,違者軍法從事!”皇甫劍看了一眼佈置得還算華麗的大廳,有些不捨地說道。
“諾!”眾將答應一聲,魚貫而出。
偌大的大廳很快就只剩下皇甫劍四人!
“我們也走吧!”解憂看到皇甫劍戀戀不捨的樣子,柔聲說道。
“可惜啊!這麼好的地方就要化為灰燼了!罪過,罪過!”皇甫劍感慨道,心中對鮮卑人的恨意更強了一些。
“燒了就燒了吧!免得以後重建還要廢事拆它,凡正我家主人有的是錢!”龍九樂呵呵地笑道。
“你這丫頭,人不大口氣倒不小,知道建一座城池要多少錢嗎?也不怕到時主人將你賣了!”皇甫劍沒好氣地笑罵道。
“主人才捨不得賣可愛的阿九呢?要賣也是賣十八的,是吧!”龍九做了個可愛鬼臉,手指著龍十八說道。引來了龍十八一陣追打,本來有點傷感的氣氛被她們這麼一鬧,輕鬆了許多。
將近晌午,鮮卑先鋒鐵騎七千人到了富平城外,蒲頭命令隊伍停在了距富平城五里之地。
“有沒有富平城動靜?”少帥蒲頭問身邊的渠帥禿鷹。
現在禿鷹儼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