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就象是一座地獄牢籠,將這些貪婪的鮮卑人困在當中。
“順著這條大道撤退!”滾滾濃煙中也分不出東西,蒲頭率領眾人沿著暫時還算安全的南北兵道向南城門方向逃去。他現在也管不了許多,先逃出這夢魘般火海再說。
少帥蒲頭一馬當先,沿著南北兵道一路向南逃竄,沿途不時遇到零散的鮮卑鐵騎,他們或三五成群、或幾十人一道。這些人都是剛從火場中逃生,一個個焦頭爛額,灰頭黑臉,身上甲冑凌亂,可謂是狼狽之極,有的甚至連兵器也不知丟到了哪裡,象群沒頭蒼蠅一樣在路上亂竄。這些人見到少帥蒲頭的人馬,就象是見到爺孃一樣,紛紛跟在後面,蒲頭身後的隊伍越來越大,接近南城門時已經聚集了二千多人。
富平城南城門外,閻行、龐德率領五百親衛精騎,張弓搭箭駐守在吊橋一箭之地。南城門完全大開,城門樓上的吊橋也已放了下來,安靜地橫躺在護城河上,但吊橋寬度畢竟有限,最多隻能供八馬並駕齊驅,面對五百支利箭,就是有千軍萬馬也毫無還手之力。
距這五百親衛不遠是“黑子”成宜率領的二百神弓部眾,三百親衛,他們也是嚴陣以待,準備收編鮮卑俘虜。在他們的正後方八百步位置,皇甫劍率領七百親衛、鞠義的五十郡兵好整以暇地等在那裡。
皇甫劍微睜雙目,安坐戰神車頂,解憂、龍九、龍十八三女環侍左右,一付悠然。
就在各部列陣完畢,徐榮所部的兩千鐵騎也從富平城東西兩側撤了下來。
“末將徐榮前來複命!”徐榮將馬來到皇甫劍戰神車前,下了坐騎,恭聲行禮道。
“徐榮將軍快快請起,將軍做得很好,這戰首功當屬將軍。將軍現在率所部下去休整,隨時聽候本侯呼叫。”皇甫劍看著徐榮,微笑著說道。
徐榮這次不僅很好地完成了任務,還不損一兵一將,十分難得。
“全仗大人神機妙算,末將不敢居功。”徐榮聽到皇甫劍讚賞,心裡很是高興,還有點感動,但臉上卻是越發謙恭。
不抹屬下之功的上司,自會引起屬下的尊重,更讓屬下覺得親近!
“將軍不必過謙,計謀雖好但還要靠將軍來實施,將軍這次埋伏位置,點火、撤退時機都做得十分完美,比本侯預想的要好,將軍當得起首功。”皇甫劍淡淡笑道,不居功自傲,遇事沉著冷靜,是一個良將必備的品質,他對徐榮的評價又提高了許多。
“多謝大人誇獎!末將告退!”徐榮恭身拜謝,帶著兩千鐵騎退下休整。
皇甫劍現在是勝卷在握,心情甚是放鬆,一雙烏黑髮亮的眼晴注視著富平城動靜。
就在這時,皇甫劍敏銳地覺察到正有一隊人馬向城門馳來,他向一邊的龍十八做了個手勢,龍十八會意,拿起鼓槌在戰鼓上有節奏的敲了起來。
“咚、咚、咚”低沉的戰鼓聲起,這是警示的訊號。
“喀嚓”正在這時,一道刺眼的閃電劈開厚厚的雲層,照射在濃煙滾滾的富平城上空,緊接一陣雷鳴,大地震動,四平八穩的戰神車也在雷聲中晃動起來。
“轟隆隆”城中馬蹄聲已清晰可聞,越來越近,接著從城中奔出一隊人馬。頭前一員大將身形高大,髡頭,一付兇悍之象,跨下烏黑烏騅馬,掌中鑌鐵長矛,正是鮮卑先鋒少帥蒲頭,西部鮮卑大人置鞬落羅的次子。
“兀那鮮卑豬,快快下馬投降,饒爾等不死,如若不然這裡就是爾等葬身之地!”閻行手提鑌鐵大刀,催馬來到陣前,看著向吊橋湧來的鮮卑鐵騎,高聲斷喝。
“籲”少帥蒲頭勒住戰馬,停在距吊橋一箭之地,看著眼前精悍漢軍,一個個鎧明甲亮,強弓勁馬。再看看跟在自己身後的鮮卑鐵騎,一個個丟盔卸甲,沒精打采。蒲頭心中發苦,這跟本就不在一個檔次還怎麼跟人家鬥啊!
“衝!大鮮卑勇士隨本帥衝鋒!”少帥蒲頭在整個西部鮮卑也是個頗有英名的人物,他這樣的人又怎會主動投降。在退無可退,避無可避之下,兇性畢露。他揮舞著手中長矛,大聲吼叫著朝吊橋衝了過去。
蒲頭身後的八百親衛也被他的舉動打動,本來遭此大劫,一個個士氣低落,但在蒲頭的帶領下,他們又重新煥發出了頑強鬥志,一個個吼叫著,不要命似的緊隨蒲頭之後,朝吊橋對面的漢軍殺去。
“射!”閻行手中大刀一揮,對已經張弓搭箭的親衛營將士高聲命令道。
“咻、咻、咻”五百張巨弓,每十人一組,無間斷地向吊橋上的鮮卑勇士傾洩著利箭。
蒲頭一馬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