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其他事,我上班去了。”曉燕的眼睛,始終望著朱廣田身後的牆壁。
“你急什麼?我們不能聊一聊嗎?”
曉燕不再說什麼,扭身離去。
她聽見朱廣田在她的身後說:“商曉燕,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曉燕回過頭來,冷若冰霜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可我相信你,在關鍵的時刻,你並沒有選擇離開。”
“公司倒閉了,我一樣會離開,不會留在你的身邊,拜託,醒醒吧。我們兩個
人,永遠不會在一起的。”
曉燕走了,但是朱廣田還是自信地笑了笑。
(六十)
幸虧家裡有一間客房,吵架的那個晚上,智雄便搬到了客房。
第二天下班之後,遵義便把柯俊送到了母親那裡,她不想讓女兒看到父母親冷戰,惡言相向,這是對孩子最壞的影響。
送柯俊時,夏夕問遵義,是否出了大事,遵義只推說忙,而且是兩口子都忙,沒法照顧柯俊只好煩勞母親,內心裡,她是極不願意讓母親為她擔心的。但是夏夕
這個人並不好哄,她說,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會替你做主,完全是慈禧的口氣。
遵義希望自己能冷靜下來,把整件事想清楚之後再做打算。
一天晚上,遵義來到客房,智雄正靠在床上看報紙,見到遵義進來,他不看報
紙了,但也不說話。
“你打算怎麼辦?”遵義說道。
“不知道。”
“你想過離婚嗎?”
“沒有。”
“那你就離開她。”
“我是這麼想的,但是我需要時間。”
遵義真想脫口而出,真正需要時間的是我,智雄,你做這種事的時候想過沒有,我得用多大的勇氣和心力來治療這樣的傷痛!我們今後還怎麼在一起生活?可是她
知道,她不能這麼說,因為只要這樣說,他們一定會吵起來,智雄一定會說,那你和浩雄的事是怎麼折磨我的?浩雄,浩雄,為什麼他們分離了那麼久還會出這樣的
事?為什麼在她人生的道路上,竟然是這兩個她最親近的人無情地傷害了她?
遵義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說:“那你需要多長時間。”
“三個月吧。”智雄艱難地說道。
遵義走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歇斯底里的女人,也正因為如此,智雄的心裡也不是不難過和傷心的。這件事,無論怎麼說都是他的不對,看到遵義極度的傷感和
隱忍,他也決心跟曉燕分手。
可是他怎麼跟曉燕說呢?
他發現他根本不可能向她開口,甚至都不會拒絕她,哪怕是她一點點的要求,
他都會無條件地答應她。
現在說分手,當初可是他從黃山衝去了北京,現在他說一切都結束了,那曾經
發生的一切又算什麼呢?曉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根本不敢想下去。
他相信一個男人可以同時愛著兩個女人,只是道理,他說不清。
在這段時間裡,儘管智雄什麼也沒說,但是日益消瘦的他早已讓曉燕心中明白了幾分道理。是的,她覺得他不夠果敢,不夠有力量,但是他的投入、他的不顧一
切不計後果仍舊令她感動,如果他不是動了真情他便不會這麼痛苦。她想,她不能再為難他了,而且這件事的發生一開始就是不理性的,現在卻應該理性地結束它。
所以有將近兩個星期的時間,曉燕沒有給智雄打電話。
智雄也沒有來電話,對他們而言,這兩個星期的時間很長,既考驗著自己,也
考驗著對方。
而遵義,也在用她的沉默對抗著她的痛苦。她把每天的時間排得滿滿的,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還經常為同事加班,回到家裡,她還要承擔大部分的家務。但是
她沒有再逼過智雄,她以她特有的忍耐和包容之心等待著智雄的悔悟。
星期天,再也不是一個讓人輕鬆的日子,智雄上午就出去了,說是幫助一個領導搬家。遵義本來想去母親那裡看柯俊,但為了避免母親追問的眼睛,她決定還是
不去為好。
可是家裡也沒什麼活可幹,遵義便開啟衣櫥,她想把上一季的西裝、外套等拿去幹洗。在智雄的一件西裝口袋裡,遵義掏出了一張摺疊在一塊的紙,開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