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揚疑惑的上下打量著他,苦思冥想起來。
徐潞一揮衣袖:“不用想了,你記不起來的,還是讓我提醒你吧!翠屏山前,陳家軍中。”
眼睛猛然一張,隨後又慢慢閉了下去,章揚似乎又看見了那一夜瓢潑的大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沒有星沒有月,耳邊只有轟隆隆的暴雨聲。他赤足拉著馬韁,高一腳低一腳奮力在泥濘中跋涉。整個稚虎營和後軍魚貫在他身後,人拉著馬,馬又拉著人,任憑雨水把全身澆透。幾個兄弟看不清道路,失足落下了懸崖,沒有人驚呼也沒有人畏懼,只是默默的繼續向前。然而誰都知道,在每個人臉上肆意流淌的雨水裡,都有一股是那鹹鹹的淚滴。
活下去!就為了這最簡單的要求,他們沒有停下悲傷的權利。
黑黝黝的天地間,那一點朦朧的火燭是多麼的醒目,只有到了那時,他才終於放下了心。一聲充滿仇恨的怒吼後,無數帳篷被馬蹄踏倒,無數的敵人還在睡夢中便再也不能醒來。豆大的雨滴瘋狂的撲打著四際,把那些染紅的衣襟重又漂洗成原來的顏色。有幾頂帳篷倒下時被火燭點燃,旋即又被大雨打滅,不過那短短的一瞬,已足夠讓他找出中軍大帳。陳應龍,那個號稱世家俊傑的傢伙,被他堵在了門口,惡狼一樣持刀反撲。冰冷的夜雨下,刀光映著帳內的點點燭光,絢麗而多彩。可是長槍,從未辜負過他的長槍,只是輕巧銳利的在空中一滑,便打碎了重重刀影,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