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剎那間露出了熾熱而堅定的笑意。
“七哥,明天早上咱們再碰個頭,到時我會告訴你在均州的住址,既是知州想見我,那總不能把他拒之門外吧。”說罷他狡猾的一笑,拉起蔡七的胳膊邁步向街中走去。
魏清默默的佇立在窗旁,揚首眺望著遠方。窗外夜月如勾,星光似水,一片清輝灑落,入眼處遍地銀光。身後沏茶的家人看了一眼他略顯蕭索的背影,連忙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近來老爺子的舉動委實有點奇怪,白天還能強打精神處理雜務,一到了晚上卻總是站在窗邊鬱鬱寡歡。
聽見家人悄然進來又悄然出去的聲音,魏清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孤獨的苦澀。誰又能知道在表面的風光背後,他內心深處有著怎樣的悲傷。兩個最親近的人就這麼走了,走的轟轟烈烈,卻獨獨將他狠心的拋下。然而這蒼茫大地,這富貴榮華,若不是為了他們,哪裡還值得自己留戀?
微寒的夜風撲面而來,他的背脊似乎又彎了許多。
這時一個家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低聲喚道:“老爺子,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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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的揮揮手,魏清道:“不見,什麼人都不見,你叫他有事明天再說。”
踟躕了一下,那個家人猶猶豫豫的又說了一句:“那位小先生說他是中南來的阿揚,叫我一定要告訴老爺子,他找的不是您,是展老頭。”'手 機 電 子 書 w w w 。 5 1 7 z 。 c o m'
展老頭!彷彿聽到一個晴天霹靂,魏清閃電般的轉過身子,連聲問道:“他說他是阿揚?他說他找展老頭?”
聽著家人肯定的回答,魏清的心中巨浪滔天。展老頭,三年來想聽卻從未有人叫起的名字,如今卻在一個陌生人的口中出現。阿揚?難道就是鼎遠離家十三年苦心栽培的弟子?難道在思水河的激戰中還有人逃了出來?來不及再多想,魏清趕緊讓那個家人把來客請進來。
站在魏清家的中廳,章揚既渴望著即將和魏清的會面,又不免有些擔心。雖然梁鼎方告訴了他一切,他依然不能確定魏清是否會相信他的話。握一握腰間的長刀,他暗暗決定,必要時就讓它來證明一切。
當魏清顫巍巍的身影出現在章揚面前,章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師傅口中那個精明能幹的老管家?微駝的背脊,昏花的眼神,還有那根刺目的柺杖,短短三年,歲月竟然把他打磨得這般憔悴?
細細的審視一下站在身前的年輕人,魏清似乎又看到了二十年前的梁鼎遠。銳利、自信、朝氣蓬髮,這一切都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只是海威的報捷書言之鑿鑿的確定義軍沒有一個人逃脫,自己總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你找展老頭?我這裡從來沒有這個人。”他看著章揚不動聲色的問道。
眼前老人眼中的狡黠只是一閃而過,卻沒有逃脫章揚的眼睛。他就是展老頭!章揚不由得微笑起來。
“我找的是三年前的展老頭,如今他叫魏清。”
輕輕的一笑,魏清不再繼續迴避。他低下頭去沉聲道:“我不是展老頭,不過我確實知道他,好像他是個會什麼“弱水三千”的糟老頭子。”
章揚心中暗暗敬佩魏清的老成持重,他這番話分明是試探自己的來歷,除了梁氏兄弟外,還有誰能知道這個在梁家待了四十多年的老人真正的底細。
“天下莫柔弱如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他盯著魏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完對方在武學上的成就,緊接著又道:“有道是抽刀斷水水更流,可經過你修正後,梁家的劈撩十三刀,卻已能斬斷那纏綿的三千弱水。”
魏清的眼神中突然放射出燦爛的光芒,他微駝的背脊眨眼間挺直了起來。一股奪人心魄的氣勢迅速從身前湧出,直逼向章揚的身軀。此刻的魏清已不再是那個憔悴的老人,而是一個復活的鬥士!
“颼”的一聲,章揚的長刀已經破鞘而出,在空中輕輕嘶鳴。隨著他清澈的斷喝聲,自上而下匹練般的斬開了四周纏繞的勁氣。魏清的眼角猛地一縮,他如何認不出這正是劈撩十三刀中最具殺傷力的“鷹搏狡兔”。馭泰山壓頂之勢,於萬千變化中找到敵人最弱的一點,隨後便是不留後手全力以赴的攻擊。這一式施展開來,那可當真是千軍辟易概莫能當。
“這還不夠!”,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章揚,踏前一步蓄勢再發。那股被章揚一刀斬成兩半的勁氣募的一個迴旋,乘著長刀去勢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又一次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