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徐萍姑將肩上的布袋又向上背了背,“他的心很細,想得很周到,連吃的都給咱們預備好了。而且他說的話我也明白一些了,那把刀是讓我留到最後自殺的,對不對?”
“別聽他胡說,誰願意被土匪抓住,誰願意受人欺負,你要這麼想的話,這刀我就把它扔了。”趙虹邊說邊作勢要扔。
“別,別扔,我不自殺了。”徐萍姑慌忙上來搶奪。
“別搶,當心劃了手,我不扔了,不扔了。”趙虹側身躲開,把刀收好還給了徐萍姑,嘴裡還戲弄地說道:“不就是一把刀嗎,看把你心疼的。”
“我,我不是心疼,是可惜,這麼好看的小刀。”徐萍姑臉紅了起來,辯解道。
“哦,我想問你一件事。”徐萍姑故意岔開了這個讓人尷尬話題,“王不四大俠臨走的時候,和你拉手是什麼意思呀?”
“呵呵,呵呵,那不叫拉手,叫握手,是西方傳過來的禮節。真沒想到,他連這個都懂。”趙虹輕聲笑著解釋道。
“女人能和男人隨便拉手?”徐萍姑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哥,把褡褳給我來背吧,我看您有些累了。”虎子邊說邊伸手從吳銘身上取過裝錢的褡褳。
“這東西死沉死沉的,歇會兒再走吧!”吳銘實在不理解虎子揹著這麼沉的錢袋子,腳步卻不顯得沉重。
“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呢!”虎子滿臉幸福的笑容,“眼瞅著快過年了,等回去把錢給村裡人都分了,我要給我娘和鳳妞買很多很多好吃的,好看的衣服。”
“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吧。”吳銘微笑著擺了擺手,“過年還早著呢,沒必要這麼急著趕路,還要操什麼近道,這是人走的路嗎,你存心要累死我呀!”
“我哪敢啊!”虎子頗有些委屈,“不過,大哥您也該好好鍛鍊鍛鍊了,咱們又殺鬼子,又滅土匪的,說不準哪一天便要被人追得到處跑呢!”
“切,這不是正在鍛鍊嗎,我剛來這裡的時候還不如現在呢,”吳銘白了虎子一眼,繼續說道,“我以前只注重技巧,哪知道現在還要鍛鍊體力呀,沒有汽車,沒有飛機,光靠兩條腿,走啊走啊,太辛苦了,太辛苦了。”
“汽車,飛機。”虎子搖了搖頭,“聽撤退的國軍說,鬼子好象有。”
吳銘無奈地擺了擺手,“走吧,不說了,你說得對,還是先把兩條腿練好再說吧!”
“快到家了,翻過前面那個山樑,再繞過,再拐過,路程能省很少哪,起碼能提前三、四天。”虎子興奮地指點著。
吳銘目光痴呆地望著前面起伏的山巒,機械地點了點頭,好半天才咬牙吐出一個字,“走。”
“沒耳朵”原是個遊手好閒的農民,姓馮,因為家貧,經常偷東西,村民痛恨之極。有一次他又偷了人家的東西,被村民攆出了村子。在逃跑過程中,遇到了本村打草的農民王麻子,王麻子早對他恨之入骨,便有鐮刀剁了他的屁股,割去了他的耳朵。他傷得不輕,行走困難,碰巧被一個善良的農民救了去,養好了傷。
“沒耳朵”對那個農民的救命之恩感激不盡,叩頭認“乾爹”,並說:“不混出個頭臉來不回來見您老。”
“沒耳朵”由此加入了黑老三的土匪,因為殺人手段毒辣,打仗時拼命不怕死,又對黑老三表現得非常忠心,慢慢地竟然爬到了老二的位置。
此次他帶了重金前去拜謝“乾爹”的救命之恩,順便報他的割耳之仇。
他又血洗了自己原來住的村子,把原來跟他過不去的村民統統殺了。那個王麻子一家更是沒有一個活口,一個老人,三個小孩,王麻子夫妻被剖腹挖心,都死於他的刀下。
他意氣風發,揚眉吐氣地率領六十多個土匪回到了黑雲寨,看到的卻是大火過後,房倒屋塌,滿地狼籍的慘景。
“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哪個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毀了我的寨子。”沒耳朵暴跳如雷地咒罵著。
“二當,大當家的。”一個機靈的土匪馬上改了稱呼,“寨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兄弟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等您發話呢?”
“嗯”沒耳朵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們說,這附近除了聚義堂,哪個綹子有這樣的實力,敢來招惹咱們黑雲寨。”
“沒錯,上回聚義堂的張善貴和咱們爭地盤火拼,被黑老大打了一槍,他肯定懷恨在心,趁著咱們出去,便來端了咱們山寨。”一個小頭目自作聰明地猜想著。
“不過這事有點奇怪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