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讓董卓出來受死!”高飛並非失去了理智,華雄的死雖然讓他很傷心,可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之所以今天獨自帶兵前來,無非是為了見呂布一面,準備將約定的時間提前一天。
李儒站在城樓上,雙手扶住牆垛,哈哈笑了笑,緊接著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何必太師親自出面?來人啊,把人全部帶上來!”
話音一落,便見城樓上人頭促動,一群甲士押著幾十名老少的男子走了上來,那些男子的臉上各個表情木訥,神情麻木,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面,乍一看之下,和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李儒一把抓住了停在他身邊的一個頭發花白的男子,五指緊扣著那男子的頭髮,用力向後一拉,那男子啊的一聲驚呼,便揚起了臉,露出了一張老氣橫秋又佈滿滄桑的臉龐,灰暗的眼珠裡透著已經看破生死的無奈。
“高子羽!你瞪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好好的看看這老頭是誰?”李儒瞋目道。
高飛的眉頭緊皺,定睛看了看那個被李儒抓住的老頭,那張臉在腦海中緩緩地浮現了出來,真正高飛的記憶再次湧上腦海,老頭和善慈祥的面孔如果電影畫面般在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幅幅零碎的記憶圖片,勾勒出來了高氏宗族族長的身影。
“子羽是子羽嘛?”老頭突然用力喊出了話語,但是雙眼卻茫然四顧,灰暗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亮光,“子羽,我的好孩子,你趕快走,趕快離開這裡,別管我們,快走”
話還沒有完,一顆人頭便從城樓上掉落下來,鮮血噴湧而出,灑在了城垛上,順著城牆向下滴淌。
“太叔公!”高飛在關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叫了起來,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他不是真正的高飛,可是他卻佔用著高飛的身體,看到從到大,一直關愛高飛的太叔公被砍掉了腦袋,他的心裡也難免會難受起來。
李儒提著血淋淋的劍,看到關下高飛一陣驚詫,齜牙咧嘴地狂笑了起來,放出話語,大聲地叫道:“高子羽!這些都是你高氏的族人,一共三百多口,如果你今天肯自刎而死,太師就會放了你的族人,並且好吃好喝的供奉著。以你一個人的死,換取宗族三百多口的性命,這很划算。我數到十,如果你沒有任何行動,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一二”
高飛背後的趙雲、太史慈、荀攸等人都義憤填膺,恨不得直接撲上去,殺了李儒而後快,這種摧殘人性心理的手段,是最能讓人產生動搖的。不由得眾人都開始嘈嚷了起來,都紛紛請命攻擊虎牢關。
賈詡看到前方高飛騎著馬來回轉悠,心裡面不由得有了一絲擔心,“駕”的一聲輕喝,便馳馬奔往了高飛身邊,急忙低聲道:“主公,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主公從離開涼州時就已經放下了這些人的性命,為何今日還有有所動情?宗族之事,固然事大,但再大也大不過天下,為了奪取天下,父母、兄弟、子女都可自相殘殺,區區宗族之人,又何足慮?”
高飛此時的心裡跟明鏡似得,他確實早已經拋棄了高氏的宗族,可是當他親眼見到親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殺,而他又無能為力的時候,心裡面便湧現出來了無比的悲憤。他的眼睛裡冒出了毒蛇一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城樓上陰笑的李儒,這種對人性心裡的摧殘,簡直是一種煎熬。
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當他聽到李儒喊到十的時候,數十聲慘叫便隨之傳來,一顆顆人頭墜落的聲音,就像是一顆顆巨石在敲打著他的心扉,讓他疼痛難忍。他緊緊地咬著下嘴唇,牙齒都把嘴唇咬出了血,眼眶裡流出了兩行鹹鹹的淚水,心中默唸道:“高飛,對不起,我不能救下你的宗族了”
賈詡見到高飛流下了眼淚,雖然知道高飛心裡如同刀絞,但是他也不希望看到有一個軟弱的主公,急忙勸道:“主公,成大事者”
高飛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中射出了兩道凌厲的目光,直接地盯著了賈詡,同時低聲咆哮道:“你閉嘴!我知道該怎麼做!”
賈詡看著高飛的臉上起了變化,尤其是那兩道目光,他曾經見過好多次,那種冷酷無情,漠視一切的目光,也是讓他覺得可以一輩子跟隨的起源。他的嘴角上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調轉馬頭,便朝陣裡跑,心中卻緩緩地道:“對,就是這個樣子,只有這個樣子,才配做我的主公。”
擦拭了眼角的淚水,高飛抬起了頭,充滿漠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城樓上的李儒,見又有一批人被推了上來,他朗聲對李儒道:“李儒!今日你欠我的,以後我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這三百多條人命,我一定會向你還有董卓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