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狡辯?本侯親赴湟中,會晤北宮伯玉等眾位羌胡首領,為的就是收集你的罪證,如今證據確鑿,我急忙命人稟告陛下,陛下便發來聖旨,你個死賊,還有什麼話好?”高飛怒喝道。
左昌面如土色,這種事情他從未經歷過,別反叛,就算他想都不敢想,他情急之下一把扯過高飛手中的聖旨,只匆匆看了一眼,便發現了端倪,突然大聲笑了出來,從地上站了起來,指著高飛的鼻子對眾人大聲喊道:“大家都不要聽他的,這聖旨是”
手起刀落,鮮血噴湧,一顆人頭就此落地,只留下點將臺上的左昌沒有了頭的身體倒在血泊當中,鮮血濺的他身後的幾員部將滿身都是,更讓他們對高飛產生了很大的敬畏,紛紛拜道:“侯爺饒命,此事都是刺史大人一人操辦,與我等無關,我等均是一概不知啊,請侯爺明察!”
高飛手中提著血淋淋的長劍,劍尖上還在朝地上滴著血,他見那幾員部將已經是深信不疑,便從地上收起了那道已經沾滿鮮血的聖旨,高高的舉在手裡,然後將長劍在左昌身上擦拭了一下血跡,隨即插進了劍鞘。
轉過身子,高飛面對著校場上的萬餘名將士,面不改色,大聲喊道:“刺史叛亂,罪只在其一人,與旁人無關。我從湟中一路而來,護羌校尉早已經全軍覆沒,榆中此時也已經被叛軍佔領,左昌之所以急著帶你們去榆中,是想將你們一網打盡。你們都起來吧,從現在起,我暫時代領涼州刺史一職。”
眾人紛紛叫道:“參見大人!大人威武!”
高飛又朗聲道:“如今叛軍十幾萬兵馬正朝漢陽殺來,冀城雖大,卻無險可守,你們現在火速去整頓行李,一個時辰後,大軍開始撤離。”
一聽到撤離的字樣,一些士兵的臉上便露出了不喜,對高飛的命令有所不滿。
高飛看了出來,當即朗聲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心情,我也是涼州人,我的家在隴西,現在也已經被叛軍佔領了,但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叛軍鋒芒正盛,又人多勢眾,硬拼的話,只會全軍覆沒。為今之計,只能暫時退守三輔,緊守陳倉要道,等待朝廷援軍,一旦朝廷援軍到達,我必然會率領你們殺回涼州,光復我們的家園!這是軍令,違抗者殺無赦!”
“諾!”所有計程車兵聽了以後,便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高飛隨即解散了大軍,並且安排他們將城中能帶走的全帶走,以他的估算,北宮伯玉的兵馬現在應該在襄武,眼看天就要黑了,他本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撤離,可是為了儲存實力,不與叛軍發生衝突,便還是決定連夜撤離。太守府那邊傅燮、蓋勳已經在高飛之前帶領著的七百多騎兵的幫助下將府庫搬運一空,運著糧秣、兵器、錢財先行離開了冀城。
眾人散去,高飛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沉入了雲層,天就要黑了。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地上左昌的屍首,緩緩地道:“殺你一人,卻救下了一萬五千人,你也算死的值得了。”
趙雲陪護在高飛的左右,對高飛道:“侯爺,假傳聖旨、擅殺朝廷命官都是死罪,今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侯爺的這件事想保密都難,只怕日後傳了出去,朝廷會追究侯爺的罪行”
高飛打斷了趙雲的話,緩緩地道:“難道你願意眼睜睜的看著這一萬五千人去白白送死嗎?走一步算一步吧,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也沒什麼好的了,但願朝廷中還有明白事理的人子龍,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侯爺了,而是一名被朝廷通緝的欽犯,你你還願意跟隨在我的左右嗎?”
趙雲抱拳道:“侯爺的心思屬下明白,侯爺如此做是為國為民,縱使侯爺成了朝廷欽犯,子龍也願意誓死追隨侯爺左右,永不背離!”
高飛聽後很是感動,一把將趙雲抱在了懷裡,重重地拍了幾下趙雲的背,輕輕地道:“子龍不負我,從此後我也絕對不會負子龍!”
趙雲也是血性男兒,雖然長的俊美,可一點也遮擋不住他的男子氣概,從下曲陽到冀城,一路跟隨高飛走來,他看到的是一個對百姓愛戴,為國事操勞的人,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相處時間,但是高飛卻一直拿他當兄弟一樣對待,他很慶幸自己選擇了這樣的一個主子,即使刀山火海,他也願意替高飛去闖。
高飛鬆開了趙雲,眼角里流出了一滴熱淚,他輕輕地擦拭了,心中熱血澎湃,他終於用自己的行動徹底征服了趙雲的心。可是趙雲卻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其實也是在為自己謀取一定的利益,雖然有點鋌而走險,但是如果不放手一搏,他和那些碌碌無為的百姓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