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趙雲已經有了三分喜色,加上胡人對禮節方便又不太注重,便隨即指著周圍空缺的石凳道:“三位既然是侯爺的親隨,來到這裡也不應當怠慢,不如就一同坐下,共同飲酒吃肉如何?”
趙雲、夏侯蘭、裴元紹三人面面相覷,面露難色,都沒有吭聲,畢竟他們是高飛的部下,沒有高飛的命令,不敢私自亂動。
高飛笑了笑,便對趙雲等人道:“都坐下吧,難得谷主不計較。”
趙雲等人這才敢坐下,六個人圍繞著一張圓形的石桌坐定,倒是有點吃酒席的氣氛。
隨後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又對高飛歌功頌德了一番,不外乎什麼年輕有為,前途無量,文武雙全之類的讚美話,吹噓的高飛也有點飄飄然了。
不多時,酒肉上桌,眾人便是一番海吃豪飲,絲毫也不忌諱什麼。酒足飯飽之後,北宮伯玉便讓人給高飛等人安排房間,和李文侯一起送走了高飛等人。
再次回到石屋的時候,北宮伯玉一改和顏悅色的態度,厲聲喝問道:“文侯老弟,你是從哪裡遇到的這個侯爺?你將他帶來了,難道就不怕壞了我們的大事嗎?”
李文侯嘿嘿乾笑了兩聲,對北宮伯玉道:“兄長不必煩惱,這正是弟的用意所在。兄長可以想想,高飛是咱涼州人,平定了河北黃巾的事蹟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涼州,以他今時今日的名聲,如果藉助他的聲名登高一呼,定能招攬到不少漢人子弟,兄長之所以從武威、張掖、酒泉等地綁架了那麼多頗有名望高士,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北宮伯玉道:“他的名聲是比其他的高士響亮,可他畢竟是朝廷親封的都鄉侯,堂堂一個大漢的侯爺能會跟我們一條心?”
李文侯道:“兄長,既然他來到了這裡,那就由不得他了,還不是一切聽從我們的擺佈嗎?就是不知道羌人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北宮伯玉道:“先零羌、參狼羌、白馬羌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就等燒當羌了,估計下個月就可以起事了。”
李文侯嘿嘿笑道:“那就好,這些羌人只要一反,弟和兄長也可以趁勢而起,趁著中原黃巾未平,可以先寇金城,然後向隴西、漢陽進發,最後直逼三輔,一旦攻破了長安了,咱們就可以將關中以西據為己有了。”
北宮伯玉道:“你這注意不錯,不過咱們現在缺少的就是有智謀的人,金城人邊章、韓遂頗有智謀,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估計過兩天就到,到時候就用都鄉侯高飛的名義起事,等佔領了關中之後,再以清除叛逆的罪名將其除去,關中和涼州還不都是我們兄弟的嗎?”
李文侯豎起了大拇指,一臉陰笑的道:“兄長高明。”
北宮伯玉又叫來了人,吩咐再給高飛等人送去幾罈子好酒,對於他來,高飛就是他手中的一張重要的牌,不敢有絲毫怠慢。
天色漸晚,高飛坐在石屋內,看著忽明忽暗的燈火,在尋思著自己明天該用什麼樣的話語來服北宮伯玉和李文侯跟著自己。正想的出奇,卻見趙雲站在門外,當先對他施了一禮:“侯爺!”
“子龍?都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啊?進來吧!”一扇木板便代替了整個房門,輕輕一挪便可以進入,一點安全感都沒有,而且高飛並沒有將木板堵在門口,所以也就不存在房門。
趙雲應了一聲便進入了石屋,徑直走到高飛身邊,貼在高飛的耳朵邊竊竊私語了一番。
高飛聽後,臉上一驚,急忙聲問道:“你的都是真的嗎?”
趙雲道:“千真萬確,屬下剛才想去解手,無意間看到的,就在這裡不遠處。”
高飛納悶道:“難怪平時看不到什麼人,可是他們抓那麼多漢人幹什麼?”
趙雲搖了搖頭,道:“侯爺,屬下還隱隱覺得有人一直在遠處監視著我們,從一開始進入這個所謂的山谷便有了這種感覺了。”
“我也隱隱感覺到了,可是就是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夏侯蘭、裴元紹呢?”
“在房間裡,屬下讓們兩個嚴加防範,一旦有什麼突發狀況就來這裡。侯爺,你我們是不是進了賊窩了?這夥人專門靠販賣人口為生的啊?”
高飛搖了搖頭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一共看到了多少個漢人?”
“差不多有十幾個吧,而且看他們的打扮,應該都是飽學之士的儒生。”
高飛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忽然想到了歷史上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劫持邊章、韓遂一起造反的事情來,背脊上突然感到了一絲涼意,尋思自己是不是也將像邊章和韓遂一樣被劫持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