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倉城樓上,高飛早已經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加上弓弩手也已經在李文侯和北宮伯玉的打鬥中準備就緒,看著前方的地面,見邊章帶著騎兵快要衝過標記的時候,便大聲衝身邊的周倉喊道:“周倉,三百步弓,開始射箭!”
一聲令下,城牆上的一千名弓箭手站成了三列,迅速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當叛軍騎兵剛駛入標記的時候,箭矢便從陰霾而又下著雪花的天空中落下,依舊是十個弓手射一個目標,登時便有並排重來的數十匹戰馬和騎兵中箭,身上插滿了箭矢。
倒地的騎兵並沒有阻止後面騎兵的繼續衝過來,狹窄的山道上但見人頭、馬頭一起晃動,天空中的箭矢也隨之落下,而這一次射出箭矢則是廖化帶領的二百五十步弓,周倉率領的三百步弓手迅速沿著城牆轉向了後面的甕城的城牆上,並且繼續朝山道上射擊。緊接著周倉的隊伍下了甕城的城牆,退入了城門邊,仰天射箭,而廖化率領的弓箭手則沿著周倉的道路退向甕城。
管亥、盧橫各自率領的隊伍也紛紛按著這種規矩行動,最後只有盧橫率領的射程較短的強弩手站在第一線的城牆上進行射擊。周倉、廖化、管亥三人各自率領的弓箭手則站在甕城前後,仰天射箭,箭矢漫過前面的城牆,從天空中疾速落在了不斷向前衝來的叛軍騎兵身上。
矢如雨下,漫天飛舞的箭矢猶如密集的雨點一般,將第一波陸續衝來的一千騎兵給射倒在韓遂和高飛面前之間不足二百米的山道里,屍體堆積如山,擋住了整個要道,鮮血將那片地方染的血紅,積雪被熱血融化,混合成了血水。
叛軍騎兵停止了前進,漢軍的箭雨也停了下來,高飛透過屍山看著五百米開外的韓遂,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侯爺的這個辦法真是好,只片刻功夫,便射死了那麼多叛軍,如此密集的箭雨,只怕叛軍不會再貿然進攻了。”龐德看的是目瞪口呆,對於昨天丈量射程還有些意見的他來,這個震撼的力度絕對超乎他的想象,更何況城內的大型防守武器還沒有用上呢。
趙雲笑了笑,拍了拍龐德的肩膀,輕輕地道:“令明老弟,好好的看著吧,後面的戰鬥會更加精彩,這就是咱們侯爺的實力。”
高飛沒有話,他這才射死了一千左右的叛軍,據他的推測,後面的叛軍至少有五萬左右,不然的話也不會使得整個陳倉的地面為之震動。
李文侯此時來到了城樓上,向著高飛拜了一拜,道:“侯爺,屬下未能將北宮伯玉斬殺,請侯爺恕罪!“
“你是有功之人,何罪之有?如果讓我對自己的兄弟下手,或許我也有點猶豫,我不怪你,還得感謝你清理了地面上的積雪,讓標記給露了出來。”高飛道。
李文侯道:“屬下剛跟著侯爺上來之後,便聽見侯爺起標記被淹沒的事情,恰好北宮伯玉搦戰,我便想到了這個主意。”
高飛笑道:“你的腦子倒是挺靈活的,你現在和龐德、夏侯蘭一起去到投石車那裡,看我的令旗行事,由遠及近的發射。”
“諾!”李文侯、龐德、夏侯蘭三個人齊聲回答道。
趙雲獨自一人站在高飛身後,剛想開口話,卻見城下的屍體堆裡慢慢地蠕動了起來,緊接著一個人從屍體堆裡躥了出來,整個人都是血色,前胸還插著幾支箭矢,縱身一跳便跳了出去,正是叛軍首領邊章。
高飛、趙雲面面相覷,沒有想到邊章還活著,真是由衷地佩服他頑強的生命力。
叛軍陣裡,韓遂看見這一幕,更是大吃一驚,蠕動著了一下嘴唇,想卻沒有出話來,瞪大了驚恐的眼睛看著邊章迅速跑了回來,心裡想道:“邊章這個傢伙的命真大,這樣都死不了,看來只得另想他法了。”
邊章回來,迅速被北宮伯玉接住,二人一起來到了韓遂的身邊,但聽邊章喊道:“漢軍的箭陣真他孃的厲害,我不幸中了五箭,要不是穿著鐵甲,只怕就要被箭矢射穿了。韓將軍,得想想辦法。”
韓遂急忙翻身下馬,假惺惺地道:“邊將軍受苦了,陳倉是個險要的地方,我早就預料到了,辦法是有的,只是邊將軍受了重傷就不要參戰了。北宮伯玉,你扶著邊將軍一起到後面去治傷,這裡就交給我了。”
北宮伯玉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後,便扶著邊章朝隊伍後面走去。
韓遂凌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機,看著北宮伯玉和邊章離開的背影,心中緩緩地道:“一山不容二虎,沒有想到你的命如此的大,看來要除掉你還得另想辦法才行。”
翻身上馬,韓遂策馬向前走了幾步,衝著陳倉城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