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家、翻譯家。中共“一大”就在其上海家中召開。他早在1923年便在東京參加了馬克思主義宣傳活動,並畢業於日本京都帝國大學,“創造社”後期主要成員。1927年回國參加革命,1928年正式加人中國共產黨。曾先後擔任“左聯”第一任中共黨團書記、中共“文委”書記和文化總同盟中共黨團書記。中共中央機關報《紅旗日報》編輯、中共中央特科成員等職。抗日戰爭時期,先後擔任國民政府委員會政治部第三廳中共特支書記、文化工作委員會中共黨內書記,中共中央南方局文委委員,中共中央華南分局文委書記。建國之初擔任過中央人事部副部長等職。曾長期堅持國統區鬥爭,具有豐富的革命鬥爭經驗。正是由於這了緣故,中共中央暨毛澤東此後即決定安排馮乃超擔任中共重慶代表團顧問這一重要職務,直接配合周思來工作。
在桂園的交談中,毛澤東非常關心馮乃超等的工作和生活,認真聽取大家的彙報,一直談到夜深仍不肯休息。當馮乃超等勸毛澤東休息時,毛澤東卻說:“不要緊,不要緊,我房裡有多的被頭呢,就擺地鋪吧,談下去!談下去!”毛澤東這種忘我工作的風範,使馮乃超等十分感動。此後的9 月3 日,毛澤東再一次召馮乃超、郭沫若、於立群、翦伯贊、鄧初民。周谷城等“問計”。其中郭沫若、於立群均為以民主人士身份作掩護的黨的重要領導骨幹。
遍訪國民黨黨政軍各界顯要是毛澤東的一項重要活動。先後拜會過孫科。于右任、居正、朱家驊、白崇禧、陳誠、鄒魯、葉楚倫、賀耀祖。程潛等國民黨元老和重要領導幹部,甚至連陳立夫、戴季陶這樣的國民黨政客都—一親自登門拜訪,以禮待之,並與其坦誠交談。
陳果夫和陳立夫兄弟是國民黨CC派領袖。兄弟倆先後擔任過國民黨中央組織部長等要職。二陳與蔣介石關係甚深,故有“蔣家天下陳家黨”之說。二陳及其CC派進行反共活動和排斥異己是不擇手段的,是蔣介石維護專制經濟的主要支柱之一。據當代一些國外資料反映,CC派在破壞國共和談活動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對陳立夫這樣的人,毛澤東也要去見他,中共黨內許多人自然感到難以理解。他們抱怨說,這樣的反共專家,有什麼好見的呢?可毛澤東的看法卻不同,他耐心地解釋說:“不錯,這些人是反共的。但我到重慶來還不是跟反動頭子蔣介石談判嗎?國民黨現在是右派當權,要解決問題,光找左派不行,他們是贊同與我們合作的,但他們不掌權。”
毛澤東的政治眼光確實遠大。儘管同陳立夫這樣的反共強硬派會面,免不了唇槍舌戰一番,但毛澤東準備十分充分。
據當時的陪同者回憶,在陳立夫的家裡,寒暄之後,陳立夫便流露出一種傲慢的神氣。他對毛澤東說:“潤之先生親自到陪都來,我們很歡迎。不過,談判要成功,關鍵在於中共要放棄外國的思想觀念,放棄一黨的武力和政權,與政府共圖新中國之建設。不然,政府即使想和,也沒有辦法。”
毛澤東卻滿不在乎,面帶微笑地接過陳立夫的話題:“立夫先生差矣!和平不是共產黨一家的事,需要大家共同努力。第一次國共合作,你我都是過來的人,都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後來呢,若不是蔣先生一腳將共產黨踢開,怎會有十年內戰?”
說到這裡,見陳立夫沉默不語,毛澤東略略提高了聲調,繼續說:“十年內戰,結果又怎麼樣呢?共產黨不但沒有被消滅,反而發展壯大了。而國民黨‘剿共’的結果,卻同時引進了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險些招致亡國的禍害,這一教訓難道還不發人深省嗎?”
毛澤東越說越起勁,用詞也愈加尖銳:“你們說我們爭地盤,爭軍隊,要知道,當年我們之所以上山打游擊,都是你們‘剿共’逼出來的,是逼上梁山。就像孫悟空大鬧天宮,玉皇大帝封他為弼馬溫,孫悟空不服氣,自己認定是齊天大聖。可你們卻連弼馬溫也不給我們,我們只好扛槍上山了!看起來,逼和打都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和的好。”
這一席話,軟中帶硬,人情人理,使陳立夫窘迫異常,無言以對。他只好連連點頭:“對!對!還是和的好!兄弟願為這次和談盡心效力。”
陳立夫的反共政治觀點是極端頑固的,但面對毛澤東既不屈從,又不挑釁的談論,無言可以對答,只得找句“好話”結束爭論算了。此後毛澤東由重慶返往延安,在中共中央一次政治局會議上曾說過:“有許多人說CC派破壞談判,我看很多CC派人物包括陳立夫在內是動搖的。”
無論毛澤東以上對陳立夫的判斷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