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它可說是中華全國總工會的前身,對於中國工人運動所起的作用是很重大的。
勞動組合書記部未正式成立以前,即開始了實際工作。我上面已經說過,一九二○年,
各地中共小組成立後,即著手在工人群眾中展開活動,上海工運工作一直是由李啟漢負責的。
一九二一年八月間,上海浦東英美菸草公司的工人為要求改善待遇發生罷工事件。我們從報
上看見了這個訊息。立即參加進去一試身手。為了支援這一罷工,我們立即決定以李啟漢的
辦公地點為臨時辦事處。
在我和李啟漢的領導下,這次罷工維持兩個多星期,終於由廠方接受工人一部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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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一冊
而宣告勝利結束。這可說是中國共產黨的牛刀初試,大家都為其成功而十分興奮。
在這次罷工結束以後,勞動組合書記部總部及各地分部正式建立起來了。在上海一所新
租賃的單獨房子門口掛上了招牌—中國勞動組合書記部。我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這項工作
上。
我在上海做工運正做得起勁的時候,又被推為出席遠東勞苦人民大會的中共代表。那時
中共中央和上海的同志們認為這是中共首次參加國際會議,須派一位重要人物前往。陳獨秀
先生在中共中央剛剛開始工作的時候,須照顧全域性無法抽身,因此這項任務又落在我的身上。
中共中央會議決定:關於全國各地團體選派代表前往的事宜,概由我負責處理。
① 在此之前,也許有過接濟,如辦外國語學校,大概威金斯基曾捐助過一部分,但不是經常性質的。
第四篇 遠東勞苦人民大會
第一章 第一次踏入蘇俄國境
一九二一年十月中旬,我摒擋一切,準備去伊爾庫次克參加遠東勞苦人民大會。中共中
央給我們的任務是將中國共產黨的情形向共產國際報告,聽取共產國際的指示並研究蘇俄及
其他各國的革命經驗。我們對於遠東勞苦人民大會的性質還不甚瞭解,因而沒有甚麼建議。
陳獨秀先生將旅費付給我,要我去見尼科羅夫斯基,以便解決旅行上的技術問題。
我依照陳先生所說的地址,到北四川路的一條弄堂內去找尼科羅夫斯基。這一弄堂內住
了很多家白俄,他夫婦便雜住在白俄群中,所居是一幢樓上樓下的兩層小房子,室內陳設簡
單,與一般白俄住宅並無分別。尼科羅夫斯基引我到他的工作室坐下,開始用他那生硬的英
語和我交談。他將中俄邊境滿洲里一帶的情形摘要相告,並問我是否已準備了禦寒的衣服。
我答稱一切均已準備齊全,可以即日啟程。他便從抽屜中取出一張極普通的商店名片,指點
著說:“這張名片就是你的護照,上面有一個不容易看見的針孔乃是暗號。”要我持這張名片,
用不露形跡的方法,去找滿洲里某某理髮店的老闆,由他護送過境等等。這位俄國人,平常
不見他多說話,只像是一個安分的助手,可是從他處理這一類的事情看起來,倒是精細而有
經驗的。
第二天,我便搭上火車,經由南京、天津、奉天、哈爾濱,直趨滿洲里。這是我第一次
到關外旅行,只覺得愈走愈冷,各房屋的雙層玻璃窗,都牢牢關著。我隨時留心著各處陌生
的情況,發現在南滿一帶滿布著日本的勢力,如在奉天旅館裡,就有一個日本便衣偵探向我
這個商人打扮而神情不似商人的過境客攀談盤問。可是到了哈爾濱以後便不同了。這裡原是
俄國人的勢力範圍,很多建築都是俄國型,火車也是俄國式的;鐵路上的員工更是俄國人佔
大多數,無處不留下帝俄侵略中國的遺蹟。這裡的大好河山,比之西伯利亞的荒寒,究竟大
不相同;這對於我國北方鄰人,不管他們懷著一種甚麼理想,總是具有誘惑力的。
滿洲里位於中俄邊境的中國境內,是一個俄國式的小市鎮。商店旅館等多由俄國人經營。
我住定一間俄國旅館以後,就按照尼科羅夫斯基所說的方法,先找著某某理髮店去理髮,用
紙包著一件待洗的襯衫,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