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名詞,大致都不外是替天行道的“法語”而已。
這個訛傳曾風靡一時,一般人覺得通南巴出了一個“真命天子”,這與通南巴的風水和人
民命運大有關係,甚至那位農民暴動領袖張某的妻子,都曾來看看我是不是她失蹤了的丈夫。
可是我們不願助長鄉下人這種愚昧觀念,我和其他同志們都極力否認這是事實,積極向人民
解釋共產黨和蘇維埃的起源,說明紅軍是由共產黨創造出來的,而張國燾是一個人所共知的
共產黨員,並不出生於四川。經我們多方解釋,人們才漸漸瞭解到共產黨和蘇維埃究竟是怎
麼一回事,原有的訛傳也逐漸消沉下去了。
這個故事說明共產主義的理想和當地人民的舊觀念,期間的距離不可以道里計。我不想
多耽誤讀者的時間,去發掘此中的詳情。簡單的說來,川北蘇區後來雖然也產生了一些革命
人物,但論到當地的中共組織,最多隻能說是一個農民革命的團體。
這次蘇維埃代表大會,正式建立了川北蘇維埃政府,和鄂豫皖蘇區政府一樣,這個新政
府進行著同樣性質的工作。在工作進行中,所遇到的困難有異於鄂豫皖區,表現了這裡的特
點。分配土地是首要任務,在這個區域內積極執行,一般說來,通南巴一帶地廣人稀,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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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憶》第三冊
鴉片之後,糧食耕種的面積增加了,但還有些山地,因為無人耕種荒廢在那裡。土地多於人
口,在分配上就比較容易進行。我們分配的辦法是:原有自耕農的土地不動;佃戶耕種地主
的土地,即歸佃戶所有;然後截長補短,富農土地多餘的或佃戶耕種面積過大的,都勻出一
部給土地不足的,此外還搭配一些山地給土地不足的。我們同樣發給土地使用證,但認為現
在的分配,乃是初步性質,將來仍可查田重分
這個區域內紅軍戰士家屬,多分得較多較好的土地。因此,他們可以用半僱用勞動或部
分僱傭勞動,來代替耕作,沒有發生像鄂豫皖區代耕制度的問題。這一帶山區常發生婦女招
“上門漢”①的事,甚至紅軍的逃亡士兵,有些也被山裡的婦女召去當上門漢去了。這是過
去苛捐雜稅的壓迫以及鴉片的毒害,加重了壯年男丁不足的現象,在勞動力不足的情況下,
為了紅軍家屬的土地不致荒廢,也只有任他採用僱用勞動的辦法了。
當地窮人對紳糧們極其痛恨,報復心理十分濃厚。在各鄉村的群眾大會上,都充滿了報
仇雪恨的事情。一個土豪劣紳往往被幾十個乃至上百個的苦主控訴;甚至一個只是當過甲長
的人也難免被農民控訴。蘇維埃政府的政策是希望農民分清主從,辨別輕重,不要將土豪們
的小爪牙,也算成土豪。各鄉村農民往往發生對土豪劣紳直接行動的事,蘇維埃政府則要求
群眾應將這類案件,叫縣政府政治保衛局或革命法庭法辦。
紅四方面軍的政工人員不直接懲辦土豪,往往還糾正一些當地人民處罰土豪的偏激行動。
拘押土豪追繳罰款的事,在這個蘇區內並不常見。我軍政治工作人員會同當地人民徵發土豪
劣紳的糧食的時候,也沒收他們所儲藏的鴉片,其價值即足以供應我軍。在禁菸高潮中,沒
收鴉片是天經地義,不會引起人們的反感。
分土地和打土豪這兩項工作的進行,逐漸引起地主土豪們的反抗,也使蘇區的人民發生
階級分化。地主土豪們最初也曾讚揚紅軍廢除苛捐雜稅的章程,但他們懼怕當地窮苦人民的
報復行為。他們用請客等辦法,聯絡當地與紅軍有關的新興人物,希望少作些有關他們的報
告和不要乘機報復。這些補救的努力失敗之後,他們才認清窮人與紅軍原來是一體的,乃採
取反對蘇維埃政府的立場,暗中活動,造謠挑撥,離間蘇維埃政權與人民的關係。
當地窮苦人民革命情緒雖然很熱烈,但究竟缺乏組織力,特別在地方武裝方面完全表現
出來。這裡也和鄂豫皖區一樣,組織過人數眾多的人民自衛軍和少數的獨立連等。可是自衛
軍往往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