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側身避開,大聲告訴她沒什麼,只是身體不太舒服罷了,接著就領著他們踉蹌地往洞穴深處走去。
幽暗的洞穴此時靜謐無聲,但我的耳朵裡卻似乎有股異乎尋常的狂風正在獵獵作響。
沒走多久,我們就發現許多令人驚異的東西,首先是一堆堆的沙子和石灰,其中摻雜著許多堆在一起還未使用過的紅磚,地上有許多碎木塊和皮質的裝煤用的籮筐,甚至還有已經彎曲得變了形的獨輪車。這些東西就那麼安靜地定格在那裡,上面蓋著一層層厚厚的塵土,彷彿數百年來都未曾動過一般。
我們的到來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在燈光的照射下,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腳步揚起的無數粉塵,而且還有一股工地上那種特有的刺鼻的石粉味傳進我們的鼻子。
我們沒有停步,很快面前又出現一排排破敗不堪的瓦房,殘磚斷瓦中我們找到了一條鋪著方磚的小路,小路一側翻著一輛拖拉機。巨大的車輪,陳舊的機器讓人很自然地想到當初它隆隆工作時的模樣來。
“那是什麼?”黑暗中,陳立名將聚光燈抬高,我們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遠處高高聳立的一些黑影。
陳碧妍立即叫他劃亮一顆照明彈,然後朝黑暗深處射了出去。光影之下,一座座高樓漸漸顯出原形。
驚訝的我們不僅為之屏住了呼吸,張大了嘴巴,我們的心也為之怦然狂搏。
14、革命戰士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在照明彈簡短的照射下,映入我們眼簾的完全是一座城市的模樣。縱橫的街道,林立的房屋。尤以遠處那一排排七八層的高樓最為壯觀,高樓後面似是有其他的大樓還沒有完工,巨大的塔吊就那麼巍然地立在那裡,但是在這死寂而陰森的洞穴裡看去,這一切都顯得那麼詭異。
我們快步往前走著,眼中出現了越來越多更為工整的平房,接著我們似是來到一個小廣場上,廣場中心還矗立著一座假山,假山下是個蓮花狀的噴泉水池。只不過池子裡沒有水,而是堆滿垃圾。廣場四周滿目瘡痍,許多舊式的貨車像廢鐵一樣頹然地倒在一邊,亂七八糟的東西堆得滿處都是,儼然一副末日過後的景象。
我們沿著廣場的一側前進,那裡的建築物好像都是一些商店之類,許多店鋪寬大的窗戶上還依然鑲有玻璃。幾乎每個店鋪房簷下都刻著紅色的五角星,門沿兩側有的寫著“為人民服務”,有的寫著“革命戰士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之類的標語。
我們就在一間過去應該是理髮所的門前停了下來,屋裡雖然破破爛爛但依然可以看到理髮用的轉椅,鏡子,以及擺在桌上的理髮工具。
“這些,都是特殊時期時期的吧?”立名問魯博士。
魯博士點點頭,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是對這裡的情況早有心理準備,遠不像我和唐龍那樣驚詫。
唐龍這廝自打被割喉以後就再也沒出過聲,也不知是聲帶給拉壞了還是真讓姜瀾給嚇著了。此刻的他縮在隊伍後頭,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東瞅西看。我想,這虧是來到一個五六十年代的地方,要是真來到古代遺址,這傢伙肯定得拿著手電到處找寶貝去了罷!
不過,此刻的我是越來越不好受,胃裡不住翻騰,想吐卻吐不出來,腦袋裡還是嗡嗡作響,時不時有被針扎似的疼痛傳來,身上冷汗不止,更糟糕的是,我開始覺得渾身發冷,要是在這時候發燒可就真麻煩了。
“天啊,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東西,為什麼說走就走了呢?”陳立名不解。
“我們迫切想知道的不是‘走’的問題,而是‘來’的問題!”陳碧妍說,“如此遙遠的荒漠,他們為何要來到這裡?”
“我猜,這裡必定是有什麼值得他們留下來的東西!”魯博士微微一笑,他轉頭和陳碧妍簡單商量了一下,他們認為這裡最好不要久留,還是要快些找到目的地才是。
我自然是同意,恨不得馬上就能完成任務,把50萬拿到手趕緊走人。
我緊緊攥著那枚勳章,快要找到目標了,我必須時時刻刻感受那個訊號才行。
不消幾分鐘,我領著他們穿過幾排紛亂不堪的街道,來到第一排的一座6層樓前,此樓看上去普普通通,和60年代的樓房模樣差不太多。
難道死屍真的就在這棟樓裡?
這座樓房只有三個單元,每層三個房間,我從樓底下走了一趟,很快就確定了中間的那個單元。
聚光燈打在樓道里顯得空洞而明亮,樓道也十分的寬敞。我先上了二樓,訊號幾乎佔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