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那片忙碌景色,街道上人來人往,車來車行,垃圾站裡有人在清理著垃圾,雙層樓下有人在維修汽車,有人在幹著木匠活
他們究竟是為何而來?又為何匆匆而去呢?我忽然想起牆上的那句標語:“革命戰士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是不是這裡有很迫切的革命需要?是建立地下城市防備敵人,還是開採重要礦藏?
這裡的人是全都安全撤離了,還是?
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從我腦際閃過,讓我大感興奮,難道會是這樣?是不是,真的會有這種可能呢?
我急切地回到屋裡,站到了那堵顯示著死屍的牆壁面前。
我的猜測是這樣的,那死屍的確就在我的面前,只不過,他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久得連屍體都已經腐爛沒了,剩下的只有那種我能夠感受到的訊號還留在這裡。先前姜瀾劃那兩刀時,掀起了一股風,將這些訊號吹開,才使得我誤以為死屍會動的。
我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要想證明我的推斷,就需要再次感受那個訊號,此時勳章已經被陳碧妍拿走,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勳章到這裡已經沒什麼作用了,因為我隨便碰觸屋內的任何東西都能感受到訊號。
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慢慢伸出手去,隨著手指碰觸到牆壁,那個大大的訊號果然再次出現在腦中。
我正試圖去尋找那目標的準確位置,然而,接下來的一秒,卻發生了令我徹底崩潰的事,直叫我毛骨悚然,魂飛魄散!
因為,在我的手還沒有來得及撤離之前,第二個巨大的訊號緊跟著第一個鑽進了我的腦中,開始只是嚇了我一跳,我下意識的感覺是屋裡還有一個死人!然而,當隨後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訊號又從大樓外的某個地方傳過來時,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手便不自覺地又去碰觸其他的東西,從桌上的茶杯到鏡子,然後是窗戶燈繩,結果一個又一個死亡訊號就像流星一樣嗖嗖地鑽進我的腦袋。
當我最後快步跑出屋子,手扶到陽臺上的欄杆時,腦袋裡已經積攢了好幾百個死亡訊號,那時的我已經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然而噩夢還沒有結束,更可怕的還在後頭:我驚懼地發現這些訊號居然全都是——來回跳動著的!
這洞穴裡沒有風,他們為什麼還會動呢?
完了!這使我原先的設想頃刻間化為烏有,恐懼感登時傳遍我的全身,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16、燈亮了,水來了!
陳碧妍等人見我不對勁,全都圍過來問我發現了什麼,我卻實在是沒法開口,難道告訴他們這裡有上百個會動的死人?他們準會認為是我瘋掉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倒寧願相信是我真的瘋了才好!
姜瀾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我燒得不輕,陳碧妍便取出一些退燒藥給我喝下,最後是唐龍扶著我躺到了臥室那張大床上,並且從櫥子裡拿出床厚被給我蓋上,那時我再也無心思考這些詭異得要命的事情,只覺得腦袋死沉,視線模糊。朦朧中我只記得渾身冷得要命,而雙手卻不敢亂摸,生怕再次觸動了那些死人訊號
後來,我應該是睡著了,因為我做了一個夢,這種情況下自然不是什麼好夢:我夢見當我一覺醒來後,身邊的人全都消失了,空蕩蕩黑漆漆的大房子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起身打著手電四處尋找,結果卻發現了滿屋子的死人,個個七竅流血,猙獰可怖,我便玩了命地大喊大叫那時候我想必已經有點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了,於是千方百計地想讓自己醒過來,可就是怎麼也醒不了,只能是在那無邊的恐懼中來回掙扎
不知過了多久,由遠及近的流水聲漸漸傳入我的耳朵,進而變得格外真切。
我猛地睜開眼,房頂上傳來刺眼的燈光照得我急忙用手擋住。
來電了?我在哪兒?驚疑未定的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依然是躺在那間臥室裡的,陳舊古樸的組合傢俱在燈光下居然熠熠生輝。這時,耳朵裡除了水聲,又傳來了許多嘈雜的聲音,有桌椅響動聲還有人在低聲叫嚷著什麼。
我掀開身上的厚被坐起身來,那些嘈雜的聲音越來越響,突然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就從門外突兀地傳來,嚇得我一哆嗦。
我這才猛然醒悟:不是做夢,都是真的!
我趕忙下地往客廳那裡趕去,只見司機高師傅舉著一把水果刀就從我眼前衝了過去,接著又有刺耳的尖叫從廚房那邊傳來,其中有男的也有女的。
只聽有個男人用粗重的口音狂吼著:“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