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手中。
那一刻,我忽然感覺自己鼻子酸酸的。往日裡,我只認為這傢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奸商,所以每回都千方百計地算計他點小錢,真沒想到,人家居然如此豪爽大方,不計前嫌,真是令我自漸形穢。
我沒有說任何感謝的話,而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出了鞋店。我在心裡對自己說,如果以後我能否極泰來,這個朋友我算是交定了!
我本來想在縣城多待幾天,好打探一下我那案子的情況。可是,我的通緝令很快就貼滿了大街小巷,讓我無處藏身。
走在街上,我開始刻意感覺別人注視我的眼神,變得疑神疑鬼,惶恐不安,萬般無奈下我只能朝更遠的地方逃亡而去。
16、窮人
未來的幾天裡,我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為了省錢,我吃最便宜的東西,住最便宜的地方。可是有些城市管理得很嚴格,多便宜的小店都要出示身份證,我不敢貿然登記,只能另尋住處。起初,我選擇在洗浴中心過夜,不但能泡個熱水澡,還能美美睡上一覺,而且環境也不錯。
可隨著我手裡的盤纏越來越少,再也住不起洗浴中心,只能是各處將就,最慘的一次,我就在一家大醫院的長凳上睡了一晚。
起初,我一直朝南方逃,因為北方天寒地凍,實在冷得不行,我試想著南方或許會暖和些。可誰知事與願違,南方比北方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更冷,好歹北方還有暖氣,可南方只能依靠空調,而我住的廉價地方哪裡會給你開空調取暖?況且南方溼度比較大,溼冷溼冷的,直凍得我是咬牙切齒,有時一天下來,雙腿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的腳上也開始生起了許多凍瘡。
我過得如此悽慘,似乎比被移物千里時還要更甚,畢竟那時的我,不管如何虐待自己,一覺醒來又會完好如初。而如今一覺醒來,只會感覺更糟,又冷又餓又渴。
有時我實在忍不住了,就會產生自首認罪的想法來,似乎待在監獄裡也比我這樣好。但一想到自己含冤莫白,實在心有不甘。
我不敢給親人們打電話詢問情況,儘管打個電話不至於被捕,但我的大概方位一定會暴露,那便會令我的處境更加危險。
離永健動手術的日子沒幾天了,不知道大哥準備得怎麼樣了?美華更是讓我魂牽夢繞,這麼多天沒有我的訊息,她一定急壞了吧?要是哪天我們見面,我想她一定很生我的氣,罵我不負責任!
我仰天長嘆,還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照顧好親愛的美華呢?如今卻已自身難保,人的力量真是很渺小!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
這一天,我兜裡只剩下最後的10塊錢,我已經錯過了飯時,飢腸轆轆。我正在一座不知名小鎮的街道上游逛,此時的我衣服發黴,蓬頭垢面,和乞丐差不太多。
街邊的理髮店裡傳來了梁詠琪的老歌《膽小鬼》,輕快的音樂傳進我的耳朵,讓我有種要翩翩起舞的感覺。呵呵呵,我心裡麻木地冷笑,看來我已經離神經病只差一步之遙!
就在這時,我忽然從電線杆上看到了一張剛貼出來的告示。此地離我家鄉已經超過了1000公里,難道我的通緝令已經傳到了這裡?
我湊到近前一看,原來是尋狗啟示。照片上不過是一隻狗罷了!我長出一口氣,如今真個是草木皆兵,當逃犯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我剛想走,忽然想起來,這尋狗啟示上寫著必有重謝。對啊?我差點忘了我的特異功能!
我趕緊按照啟示上的地址找到了尋狗的主人。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少婦,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我說,或許我能幫上忙,不過得給我件小狗常用的東西。
女主人給我拿來了一條狗鏈,我輕輕一摸,立刻感覺到一個清晰的訊號。動物的訊號和人的訊號有所不同,一個是面積小一些,一個是顏色更深一些。
我當時心中歡喜,幸好這狗果然是已經死了的。要不然,我就白忙活一趟了。
我領著女主人娘倆,很快就在小區的角落裡找到了一隻哈巴狗的屍體,狗的屍體僵硬無比,不知道是被凍死的還是病死的。
小姑娘登時“哇”的大哭起來。女主人也悲傷地抹著眼淚,說“球球”已經12歲了,的確是到了該走的時候!只可惜在它最後的時刻沒有人陪伴著它,真是遺憾。
我說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正常現象,更何況動物,節哀吧!最起碼能找到屍體,將它安葬!
女人連聲說對,然後拎著小狗的屍體就要離開。我心裡大急,不是說必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