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覺下身一陣涼爽,趕緊搶在袁斌前頭低頭檢視。這一看之下,我頓時長舒一口氣,這大半天來,一直苦苦困擾著我的問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從我下邊完好無損的情況來看,這基本可以說明,我的這條小命還是攥在我自己手裡的。
我還活著!
其實,我剛才激將袁斌,說我已經死了之類的話,無非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活人還是活死人罷了。
現在一塊石頭落地,我卻依然高興不起來。因為在袁斌見到我安然無恙的狀況後,他的嘴角赫然泛起了一股慘無人道的笑容。
袁斌走近我的面前,將手捏在我那被毒箭射中過的臉頰上,我頓時疼得是擠眉弄眼。
“嘴都腫成這樣,居然還是鬼話連篇,你倒真是個人物呢!”袁斌嘖著嘴說,“怪不得,我會栽在你的手裡!”
我本想說“過獎過獎”,無奈嘴被人家捏著說不出來。
“好吧!”袁斌把竹棍那尖尖的一頭對準我的眼睛,“割舌頭我不在行,不過弄個睜眼瞎,我還是可以勝任的!阿彌陀佛保佑你,一隻眼睛而已,你可千萬別死啊!”
“喂!喂,等等等等,你看,我好歹也是個億萬富翁,咱們咱們能不能”
袁斌搖頭打斷了我,說若不是聽信了我那麼多廢話,也不至於落成這個下場,受死吧你!
言罷,他抬起胳膊就要朝我的眼睛扎來,誰知,我還沒來得及心裡說話“完了完了”什麼的,耳聽得空氣中傳來噗的一聲,接著就聽到袁斌輕輕地“哦”了一聲。
我趕緊睜眼一看,沒想到,袁斌那隻握著竹棍的大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插上了一隻帶著羽毛的吹筒箭。
袁斌稍稍一愣,誰知遠處緊跟著就傳來了更多的破空之聲,袁斌儘管沒有了痛覺,但是多年練就的反應能力還是叫他一個滾就翻了出去。
就在他剛滾出不遠的時候,在我右側的山坡之下忽然傳來了嗚嗚的喊叫聲,以及兵器相碰的碰撞聲。
一聽這聲音,我就立刻想起了早先追殺我的那些當地人。
果然,或是戴著藍帽子,或是臉上抹著白油漆,或是拿著菜刀的廚子等等,很快就陸陸續續出現在了我的視野之中。
而與此同時,袁斌也已經從地上蹲了起來,他眼瞅著周圍都是不速之客,自然知道自己不能久留。然而,就這樣把我這個不共戴天的大仇人放了,他又不甘心。
所以,在他臨撤離之前,他本想掏出手槍給我來一下子的,誰知當他把手放在身後摸槍的時候,這才發覺自己的褲子早就褪到了腳踝,由於剛才滾得急,還沒有提上呢!
最後他憤恨地衝我低吼了一聲,而後提著褲子露著雪白的屁股就那麼狼狽地逃走了。
34、再看,收費!
袁斌逃走了,來自他的威脅暫告一段落。可是,給我的感覺卻不過是走了獅子又來了一群獅子。
眼瞅著土著人不斷湧來,郝衛國被火燒死的場景頓時又浮現在我腦中。唉,難道,我真的也會和他一樣嗎?
只見手持武器的土著人大大小小,高高瘦瘦的不下30多個,他們一邊拿著武器衝我比劃,一邊還亂喊亂叫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我就納了悶了,這都是一幫瞎子嗎?我這兒被捆得跟粽子似的,還能把他們怎麼著了不成,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不過,看著人群中有些稍微熟悉的面孔,以及他們大為顧忌的眼神,我很快就明白過來。
看來,這些人裡有很多都見到了我早先用磚頭扁人的情景,當時我活像個來自地獄的凶神惡煞,把人家的臉都給拍爛了,如今再見到我,他們自然有所忌憚。
他們將那些長矛長槍的尖頭全都對準了我,身體卻離我遠遠的,一時間竟沒有一個敢於靠到近前。
就在這時,土著人們發現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綠瑤,頓時有人嚷了一嗓子,那人喊出來的話卻叫我大為吃驚,因為,我居然——聽懂了!
那人指著綠瑤好像在說:“看!這裡還有一個——人!”
他的話自然不是普通話,而且口音極重,有的字發音也有很大偏差,但大體的意思,我還是能夠聽懂的。
哎?原來他們都是會說話的!我不覺看到一絲希望,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們溝通一下,看看這裡面是否有什麼誤會?再或者,是不是能跟他們談判談判?
我正疑慮間,又有幾個光著膀子的土著衝著綠瑤圍了上去,有一個在看了小姑娘幾眼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