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這位,膚色真的和純非洲爺們兒們有的一拼,不但黑而且黑得鋥亮。此外,他的瘦也是無以倫比的,幾乎和皮包骨沒有什麼區別,估計好幾年沒吃過飯了吧?
他個頭不高,腦袋上也幾乎沒毛,估摸著歲數應該不小了。從別人的恭敬程度來看,此人的級別應該不低。
這位新來的傢伙蹣跚了好一會兒,才來到我的近前。在將我又仔細打量一番之後,他張開嘴就對著我說起話來。
這傢伙好生奇怪,他說話時眼睛總是斜瞅著我的天靈蓋上方,叫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衝我說話,還是衝著樹白話。
而更出乎我意料的是,這傢伙儘管語速很慢,但我卻根本聽不懂他究竟在說什麼,除了“你”“我”等簡單的字眼我還能勉強聽出來外,其他的完全就像在聽阿拉伯語似的。
我聽得費解,那傢伙卻講得很投入,就像嘴裡嚼著葡萄乾一樣。我雖然聽不懂,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問我什麼來歷之類的話。
眼見如此,我知道自己不能無動於衷,便趕緊開口解釋:
“各位,各位,別誤會,我是好人,好人滴乾活,我們都是好人滴乾活!我們被洪水衝了進來,沒有要冒犯你們的意思。我們迷路了,需要幫助,哦還有,我們有錢,很多錢,money!還有,我們還有很多好吃滴,好玩滴,只要你們能放了我們,我可以全都給你”
我費力地跟他白話了半天,卻很快發現,他們也是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
這下可是不妙,語言上出現了障礙,我們就無法溝通。我們本就處於敵對狀態,更要命的是,我還殺了他們的同夥,看來這一次我周老闆真的是遇到了棘手的難題。
那黑瘦子直到又衝我白話了十幾句之後,這才終於意識到我們言語不通。隨後,他便開始跟身邊的幾個大個子以及那個“黑煤球”商量起來。直到幾分鐘後,他們似乎是達成了共識,隨著大個子們的一聲呼嘯,所有的土著人都開始行動起來。
力氣大的全都朝我湧過來,光捏胳膊抻腿的就有二十來人。他們七手八腳地把我鬆綁之後,又用他們自己的繩子把我重新捆了一遍。這期間怕我掙脫,甚至連我的手指頭都有人死死捏著。
捆好後,我被他們推搡著朝山下走去,而綠瑤那裡也有人將她簡單綁了幾下,而後扛在了肩上。
我知道,這些土人們肯定是要把我帶回他們的家。我不知道等待著我的是那熊熊的烈火,還是別的什麼,心裡七上八下的同時,嘴上卻沒忘了衝他們抗議:
“唉唉!咱先把我褲子穿上行不”
35、大本營
我被土人們簇擁著走下了山。土人們的捆綁手藝真的不怎麼樣,將我捆得猶如麻花一樣,甚至連耳朵上都被勒上了一道繩子。
最慘的是,我的褲子到最後也沒有提上,反而在混亂中不知所蹤了。就這麼空蕩蕩地走在大路上,還真是有些“清爽”的感覺。
抬眼再看綠瑤,還未有甦醒過來的她此時正被某個壯漢抗在肩上。這幫土人同樣也沒有給她披好衣服,紫色的文胸看上去格外扎眼。
不過,好在這些土著人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在整個肩扛的過程中始終都是中規中矩的。除了我之外,對綠瑤那雪白如玉的肌膚甚至都沒人去多看一眼。我真是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在山裡待久了,連性取向都出了問題?
就這麼一腳深一腳淺,還腳扎得生疼地往前走,我原本以為走不多時我就會步入敵人的大本營,誰知,這一走足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
下山後,他們推搡著我七拐八拐的,拐了半天才進入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地方。一到那裡我就立刻認了出來,那塊平地就是早先土著人們唱歌跳舞,以及燒死郝衛國的地方。
此時,平地上早已人去樓空,地上一片狼藉。巨大的火堆早已熄滅,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圓圈,依然還向外散發著濃烈的焦糊味道。
見到這些,我頓時皺緊了眉頭。我深深地知道,郝衛國的屍體一定還在這些灰燼裡面呢!就算他被燒死的時候是個活死人,已經感受不到什麼痛苦,但如此殘忍的手段,還是叫我感到不寒而慄。
我在心裡琢磨,這些人把我弄到這裡,不會是想點燃火焰把我也燒了吧?那可不行,就算和他們拼了,我也決不能這樣白白死去。
不過還好,在路過此地的時候,土人們並未做任何停留,而是尋了一條極為敞亮的林間小路走了過去。
小路由碎磚鋪就,一米來寬。自從我們走到這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