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奇景異觀早已深深震撼了我,我怎麼也想不到,土人們會把村莊建造在如此危險的地方。
走下那木頭臺階,是一塊麵積較小的石頭平臺,平臺貼著崖壁的一側是一個巨大的石洞。
此時洞內正燃著一堆篝火,火中不知擱了什麼香料,燃出的煙霧散發出一種濃烈的香薰味,似乎能吹散一些潮氣。
再看那山洞深處,居然用木頭柵欄圈出了許多羊圈,基本上每個羊圈裡都有幾隻雪白的羊羔。
一見到這些羊羔,我不覺回想起昨天我們在森林裡尋找曲建芳兩口子時的情景來。當時我們只見到了羊群卻沒見到放羊的人,看來這羊群的主人必定就是這些土人無疑。
我記得,當時袁斌還曾經提醒過我們,說林子裡有人監視著我們。看來,他並不是信口開河。或許是那些牧羊人提早發現了我們,見到我們人多而躲了起來吧?
此外,我還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來。當時我曾用手觸控過牧羊人所用的羊鞭,卻並沒有從羊鞭上感受到任何生命訊號。由此看來,那些羊群的主人們想必也都已經是死人了吧?
要是這麼一來的話,我的乖乖!難道,這整村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們全都是活死人?
我拿眼瞄了一下身邊這些土人,心裡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買噶特,這不是活見了鬼?要是我的猜想都是正確的話,此刻,我豈不是完全置身於一座名符其實的“鬼寨”之中?
山洞前的平臺只不過是這個崖壁山寨的正門而已,沿著緊貼崖壁的棧道再往前走不多時,一個個山崖石洞,以及懸空的木屋赫然出現在眼前。
在這裡,出現的土人也是越來越多,而且大多數都是上歲數的老人,他們面板褶皺,頭髮花白,嘴裡沒有幾顆牙。和我最早見到他們時的情景差不多,他們大多穿著古舊的藍布粗衣,衣服上刺著雲紋。男的頭上挽著方巾,女的頭上插著銀簪。
唯一不同的是,由於此刻離他們距離較近,我這才發現他們身上竟然散發著一股怪味兒,這味道不是很臭但有些刺鼻,竟然叫我一下子想到了福爾馬林或是別的什麼防腐劑的味道,叫我不免心慌慌了好一陣子。
這些人見到我和綠瑤的到來,自然也是大為新奇,不過他們卻不像上面那些人一樣呼啦一下聚攏過來,而是站在一旁對我和綠瑤指指點點的,一面指指點點還一面搖頭晃腦,那樣子就像在看牲口宰了以後能出多少斤肉似的,叫我心裡好不舒服。
不過,這些人也不是全都無所事事的。我見到有一些稍微年輕一點的婦女,正坐在山洞裡的矮凳子上,手裡面正在織繡著什麼。
再往裡走,還見到幾個膀大腰圓的男子在一個大火爐前在忙乎著什麼,火爐邊的地上堆著一大堆血淋淋的山羊屍骸。然而,從山羊的殘骸裡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兒,卻完全遮掩不住那火爐裡傳來的肉香味兒。香味撲鼻,叫我肚子禁不住又咕嚕叫了幾聲。
棧道是一直朝下而去的,崖壁上的石洞也跟著愈加高聳,有的洞中套洞,似乎裡面空間不小。
而腳下那道末日般的瀑布傳來的隆隆巨響卻一直未曾斷過,始終都是震耳欲聾的。
我心裡大為奇怪,如此吵鬧的環境,每個人面對面講話都有可能聽不清楚,他們的生活得是多麼得不便利?為什麼偏要選在這裡安家呢?
崖壁上的山寨固然雄偉,但顯然帶有侷限性,我們只往下走了五六十米的樣子,整座山寨,就算是走到盡頭了。
山寨的盡頭仍是一處石頭平臺,卻比正門那裡大上好幾倍。平臺上立有大理石的神龕,以及簡陋的屏風等物,估計這裡應該是土人們用來開會或是祭祀的地方。
走到這裡,一直押送著我的土人已經褪去了大半,甚至也不見了那個“黑煤球”的蹤影。
待到我們在平臺上站定,那位又黑又瘦的頭領便緩步走到平臺左側的一個小山洞前,衝著裡面畢恭畢敬地高聲呼喚了幾聲。
片刻之後,裡面隨之傳來一聲低沉的呼嘯,繼而是一陣叮鈴的響動。
我身邊的土人立刻止住了喧譁,全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接下來,我就見到一個拄著柺杖,老得不能再老的人,從裡面蹣跚而出。
此人身穿著獸皮,花白的頭髮蓬散開來,胸口上還掛著一串動物牙齒。由於他乾癟得不像樣子,我甚至看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
不過,我卻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不免咯噔一下。
此人正是我早先見過的那位給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