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這洞內寸草不生,見不到任何生氣。山坡下佈滿了各種各樣怪異的石頭,大大小小的,看上去很不尋常。
這時節,唯有身旁的小溪似是帶來了一點歡雀的味道。但見這條小溪從墳場的頂端呈45度角傾瀉而下,湍急的水流,看上去更像是一條瀑布。
那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渴得要命,但由於該水源乃是從無盡的屍體堆上流下來的,因此,我們誰也不敢冒然去嘗上一口。
“哇塞!”人群中一個身穿中山服的白鬍子老頭感慨道,“這是怎麼個地方,這是咱們來過這裡嗎?”
他這樣著三不著兩地感慨著,同時又將身子轉回到我們剛剛鑽出來的地方,但見那無比龐大的黑色屍山,足有二三十米之高。不過,從我們這個方向看上去,卻幾乎見不到一具屍體。屍山的表面完全都是一種漆黑的岩石狀。
這真是太過離奇,叫我們有點兒搞不清楚,我們先前所經過的地方,到底是死人還是石頭!
再看我們剛才鑽出來的那個狹小洞口,沒想到,在這面廣袤的石壁上卻還有著好幾百個類似的出口,看上去好像密密麻麻的蜂窩一般。怪不得,我們在裡面快出來的時候,會見到很強的一片光亮呢!原來,墳場裡面的那些甬道,全都是貫通著的!
剛才穿過死人場的經歷,雖然只是半個來小時間的事情,但給我們的感覺,卻真的好像在地獄修羅場中走了一遭似的,叫每個人記憶猶新,驚魂不定。
任誰也想不通,這裡為何會堆積著這麼多人的屍體?而且,這些屍體不知在這裡埋藏了多少歲月,可他們為何沒有腐爛,卻反而全都變成了那種黑色的石頭狀呢?
綠瑤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恐懼中緩過來,依然臉色煞白煞白的,渾身不住哆嗦。我有心安慰她幾句,但人家老爸在場,此刻似乎有點不合時宜。
姚娜看了看倒地的韓國人屍體,很快就注意到了屍體脖子上的那支利箭。
“怎麼,姜嘯天?”她問了我一句。
我點點頭,早先,我就是因為感受到了姜嘯天的訊號就在我的身後,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的。
這時,我終於有時間和他打個招呼,便轉回身,衝身前不遠處的亂石中喊道:“老薑!出來吧!你就別裝了!在我面前還裝個大頭鬼啊你?”
話音剛落,我們就見到亂石堆中赫然抬起了一條手臂。
靠!我心裡嘀咕一聲,這姜嘯天也太過小心了吧,都這個時候了,他居然還不肯露個面?
於是,我邁開大步,朝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姚娜則示意眾人跟著我而上。由於這裡的洞口太多,酸石榴的人則很可能從別的地方冒出來,我們依然還處在危險之中。
我走到跟前,姜嘯天這才頹然地放下了他的胳膊。
而當他完全進入我的視線之後,我卻猛地嚇了一跳,整個人頓時緊張起來。那邊姚娜一見不對,急忙緊趕幾步,拎著槍來到了我的身邊。
但見,一臉疲憊的姜嘯天正背靠在一塊大石頭上,身體挺得直直的。而在他身邊五步之內,則歪歪斜斜地還倒著五具屍體。
這五具屍體均是穿著黑條生化服的酸石榴士兵,看他們的死狀,顯然都是被姜嘯天給做掉的。
一見這些屍體,我頓時對老薑佩服不已。這傢伙想畢是在鑽出墳場之後,發現這個地方適合打埋伏,便貓在這裡守株待兔,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行!高!實在是高!
“老薑,光頭呢?”我興奮地問他,同時伸手去死屍身上劃拉,看看有沒有剩下什麼應手的武器。
姜嘯天微微點了點頭:“應該死不了吧?”
我這才明白,看來,剛才混戰的時候,他和光頭並沒有在一起。
“不過,下次記住,千萬不要當著他的面,叫他光頭!”姜嘯天戲謔似的一笑,“就連軍師——都不敢!”
“行了,現在,我們可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我終於撿到了一把輕便的衝鋒槍,便如獲至寶般地攬在懷裡,同時跟姜嘯天說,“你一下黑了人家22億,難怪人家那樣窩火!怎麼著?這次要是我救你出去,你打算怎麼報答我啊?”
姜嘯天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在發現我真的是很認真的樣子後,居然忍不住笑了一聲。
“老周,是吧?來!”姜嘯天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他再近一些。
這個時候,我已經意識到姜嘯天的舉動有些反常了,好像是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一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