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我詐中尋找一片淨土,有多難?好些事情,不是我說厭倦就能厭倦的。現如今,我只希望能夠找到我真正的家人,找到我的根!”
話題兜了一個大圈子後終於又轉了回來,我便問她,既然你是在中衛市的孤兒院長大的,那麼透過院裡的那些工作人員,豈不就可以查出你的身世?
蘭彩妍搖了搖頭,說:“我的情況很特殊。我也不怕對你實話實說,其實咱倆的歲數差不太多,沒準我比你還要長上一兩歲呢。”
“所以,你應該瞭解,咱們小時候的孤兒院、福利院都是怎樣的情況吧?而且,你們這裡比我們那裡要強很多,那時候的中衛還是縣,我所在的那所福利院裡總共也就四個工作人員、兩間平房而已,都是院長天天給我們做飯的!”
我說,既然人少,那你的身世豈不更加好查?
“起初,我也是這麼想的,”蘭彩妍說,“可事實卻麻煩得很。當初我只有8歲,又失去了記憶,自然沒有想著去打聽關於自己身世的訊息。當時的老院長就已經年事已高,我還沒走的時候,他就差不多已經退休了。”
“我只是聽我養父母說起過,說當初我是被一個放羊的老人用牛車託到福利院的。老人放下我之後就走了,好像什麼話都沒留下。至於他是誰,從哪裡來的,從哪裡撿到的我,誰都不知道了!”
“後來,當我有能力去尋找的時候,可惜當初的那些人幾乎全都不在了!現如今,當初的福利院都已經沒了呢!”
“我的本名叫做蘭桂麗,據說就是當時的那位老院長給我起的,他說見到我的時候,我身上穿著一身溼漉漉的天藍色衣服,所以才給我取了這個姓。他們說,我當時的穿著打扮完全和當地人不一樣,覺得我很有可能是從某個大城市來的。”
“此外,我的樣貌也和當地人不同,你看”蘭彩妍叫我抬頭注視著她,“是不是有些南方人的特點?”
此刻,完全素顏的蘭彩妍依舊國色天姿,嫵媚萬千,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心旌搖曳,不能自持。我琢磨著,很可能連女人也不能自持吧?
“正因為如此,我才對我的身世特別好奇。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放羊孩子,因為家裡窮才被送到了孤兒院,那麼,我不會再有任何想法。”蘭彩妍又說,“還有,我的失憶也十分蹊蹺,我請最好的醫生為我做過檢查,醫生說我沒有受到過任何劇烈的外傷,我的失憶根本就不是外力所致�